“臣沈樉,参见皇后。”
说着,沈樉撩开衣摆果断下跪参拜,行的还不是武将之礼。
锦衣女子看了点了点头,心道沈曜的这个长子倒是个心思通透之人,那她也就不必隐晦曲折的了 。
“前些日子委屈你了。”
不管她指的委屈是什么,沈樉都不敢应下,而是俯首在地答道。
“回皇后,臣因身体原因无法在千牛卫继续任职,卫所依制除名于臣实属常理,算不得多委屈。”
“哦?那你现下身体可是痊愈了?”
“回皇后,曩时摔得属实重了一些,不过现下已经完全好利索了,不耽误臣为国效力。”
听他这么说,锦衣女子呵呵笑出了声,红唇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滑头。”
闻言,沈樉把头压得更低,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听说北疆春色风景独好,真想过去看上一看。”说着,她一声轻叹,“罢了,你且去罢。”
沈樉听了再次叩了个头,躬着身子向后退了数步,这才打开门出了这间寮房。
慈恩寺门前,林平见自家阿郎这么快就从里头出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大步迎向了沈樉。
沈樉见了对着他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几步跃于马车之上,车把式紧接着扬鞭赶车。
车厢里,沈樉坐下后先是闭上了眼,在脑子里把先前寮房里二人的对话又过了一遍,确认无任何纰漏之处,这才睁开了双眼。
林平这个担心呀,心想自家阿郎怎的还养起了神,他的一颗心到现下还在揪着呢。
沈樉轻叹了一声,说道,“平郎,归府以后帮我问问林叔,问他是否愿意跟我去幽州。”
闻言,林平有些不解,将军不是有交待么,要让自家阿耶主理京安府中事宜,阿郎怎的又想阿耶跟着一道去北地了。
“阿郎,属下猜阿耶定是愿的,但这事是否要先请示过将军?”
“是得问过父亲,随后我会手书一封……”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转了一转,看向了林平。
“平郎,这一回怕是要辛苦你亲自跑一趟幽州了,有些话我不便落在纸上。”
什么事竟这样重要?竟引得阿郎要他亲自跑一趟。
“你到了幽州不必急着往回赶,雪大路上不安全,待雪化了你再返回便可。
这些时日你就留在父亲身边办事,或者……去看看你阿弟也是好的。”
清明院,书房里。
林弋自从进了书房,便在抱厦里她的那张榻上鼓捣给阿兄制的新衣,以前她一直不得空,现下她倒是完全空闲下来,所以才会想着把它做完。
衣裳的整体她已经缝制完毕,她又翻出一些绣线,准备在阿兄的衣摆和绣口上绣上几朵祥云,以祈求阿兄吉祥如意。
择了一个尺寸最小的绣绷置于袖口,林弋才下了两针,便听到有脚步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当下她挑了挑眉,难不成阿郎这么快就回来了?
放下手里的衣服,林弋打算迎出去看上一看,就见沈樉和自家阿兄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阿郎,阿兄……”
“唔,你在,去弄一些茶水过来,对了,在外头吩咐一下,不得任何人靠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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