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跑快点,晚了说不定他就被人用烂菜叶砸死了。”
这句话点醒了春丫娘,她扭头就往大路上跑,没跑几步被石子拌了一下,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头发也颠散了,别在发间的簪子嗖地飞到了三尺开外。
有人弯腰捡起簪子,拿到手感觉不太对,敲了两下,惊奇道:“咦,这簪子不是铜的吗?”
“铜的?”旁边几个妇人立刻围了上来,扒拉着围观,“还真是铜的,跟我家的铜勺子一个样!”
春丫娘蹭地爬起来,将簪子从那妇人手里夺了去,“胡说,这明明是大顺特意花大价钱给我买的,怎么可能会是铜的?你们又没戴过金簪子,你们知道金簪子长啥样?”
那妇人懒得跟她争论,呵呵笑了两声:“行,金簪子,你说金簪子就是金簪子吧。”
春丫娘宝贝似的将那簪子塞进怀里,拍拍屁股上的灰走了。
人前脚刚走,后脚一群妇人便哄笑开来,“把铜簪子当金簪子宝贝,这娘们可真有意思。”
“她把我们当傻子骗呗!要不就是王大顺个孬种把她当傻子骗,反正夫妻俩没一个好东西,咱们坐这儿看笑话就成了。”
孟渊偏头看了眼春丫娘踉踉跄跄的背影,摇摇头,挥鞭踏上回家的小路。
沈青青和四个崽子已经吃过早饭,一大四小蹲坐在院里挑虾米里的杂质。
听到脚步声,沈青青回头看了眼,“厨房里还有饭,你自己去盛。”
孟渊把马牵进院子栓好,走进厨房掀开锅盖一看,他离家前做的两个死面饼还在那放着,压根没人动,笼屉下的米粥倒是少了大半。
他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扭头问:“青青,你们早上没吃饼吗?”
“吃了,葱油饼,还给你留了几张,在那两张大饼下面压着。”
孟琦雪放下手中虾米,扭头和他说话:“爹爹,你做的饼也太硬了吧,差点把大哥的门牙崩掉了。”
“爹,你看我这颗牙。”孟琦风呲着牙往他面前蹭,“昨天还没晃这么厉害呢,咬了口您做的饼就要掉了。”
孟渊:“……”
他刚还想问为啥不吃他做的饼呢……
“你们不是吃这饼长大的吗?以前就不觉得硬?”
“硬啊,但那不是没得选吗?”孟琦云耿直接话:“有香香软软的葱油饼吃,谁还想啃桌子腿啊?”
桌子腿……
孟渊无语,原来他做的饼是桌子腿。
好样的!
沈青青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抽抽,“孟渊,其实葱油饼、鸡蛋饼、土豆饼……各种饼都很简单,你要不要稍微学学?”
“学,到时候你教我。”
孟渊爽快地应了句,回头掀开大饼,下面果然压了三张黄灿灿的葱油饼。
他拿起一张葱油饼饼,咬了口,外层酥脆,内里松软,葱香味十足,果然好吃。
他再回头看看锅里灰不拉几的大饼,鬼使神差地拿起来试着咬了一口,咬完又皱着眉头放回去了。
还是拿去喂方叔家的大黄吧。
正好帮它磨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