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晚的厨房

母亲面带担心的神情，语气有些停顿。

    “行了，你一天就是瞎操心，在家里他一个人还能出什么事了？”父亲坐在沙发上，对着母亲劝道。

    “可……”母亲依旧放心不下，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小心一点啊，可别摔了。”

    “知道了。”

    摸索着墙壁向自己房间走去，这走路的速度都快赶上跑了，父亲摇头笑道：“这孩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所以我才担心他呀。”母亲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

    小男孩站在茶几旁，低着头看向方余，目光充满了疑惑。

    房间里，方余将门反锁，靠在门上，喘着粗气，闭着眼轻轻地揉着眼睛，稍微放松下来：“呼，好累。眼睛好痛，感觉真的要废了。”

    看了看时间，零点六分，已经很晚了。窗外已经没有行人，此刻夜猫子也都是窝在家里，大概率是侧卧在床上玩手机，可能还充着电。

    他衣服也没换，就这么直接钻进被窝，将头也埋在被子里，不露出一丝缝隙。

    喘出的气息充斥着这狭小的空间，空气也开始变得湿润，隐隐觉得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他也累了一天了，今天发生的怪事真的很多，让他产生一股不真实的感觉，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带着一切的想法慢慢睡着，房间里隐约间可以听见细微的鼾声。

    “呼～呼～”

    床头有一个闹钟，秒针在飞速旋转，“滴答滴答”的转动，外面的天空变得更暗，接着天边的云朵又开始发出点点光亮。

    凌晨三点，方余掀开被子，从睡梦中惊醒，他被一股尿意憋醒，膀胱发胀。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要到外面厨房旁边才有，于是他起身准备去外面解决。轻轻地打开房门，他不想打扰到父母的睡眠。

    不曾想，父母并没有睡觉，厨房还亮着灯，两人在里面交谈着什么，还在敲砸着什么东西。方余隔得有些远，并没有听清楚，便小心的走上前。

    慢慢的走进，声音一点点变得清晰，当他走到墙角时已经可以清晰的听见两人的对话，以及刀剁砧板的声音。

    “你说这能有用吗？”这是一个女声，听着像是他母亲的声音。

    父亲压低声音小声回应：“当然有用，这可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秘方，我求了好久，才从老人那里求来了秘方。”

    “要不是为了孩子，我真不想这样。”

    “谁想？但你就忍心看着孩子以后就瞎着眼，我们走后谁来照顾他？有句话说的好，吃啥补啥。”

    “也只能委屈小光了。”

    方余有些疑惑，大晚上的不睡觉，躲在厨房说些什么呢？

    要不，看看？

    想着，于是把头向外探出，望向厨房里，准备看看父母两人是在做什么。

    “谁？”

    父亲右手握着一把菜刀，将头扭向方余。

    方余看着被灯光投射出的影子，身体僵直，这就被发现了？

    “爸，是我。”

    “这么晚了，你眼睛又看不见，跑厨房里来做什么？”父亲依旧没有放下菜刀。

    “我来上厕所，要路过厨房的。”

    “嗯，那行。好了后快去睡觉，多注意休息。”

    “好。”方余摸索着墙壁，故意磕磕绊绊向厕所走去，进去，解决问题便立马离开，返回自己房间。

    这个过程父母都死死盯着他，盯得他头皮发麻，两股战战，好似一旦被发现，父亲手里的菜刀就会劈在自己的头上。

    可能父母真的以为他已经失明，两人并未有意识的挡住砧板上的东西，被他看见了。

    砧板上的那些是什么东西？血淋淋的，一条条的肉块，还有短细的骨头，地上还有掉落的肉沫以及溅出的鲜血。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想着刚才的画面，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