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怪起我来了?今天满满不是踏青去了吗?出什么事了?”
沈肃知道,父亲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跟妹妹发火,平日最疼妹妹的就是父亲,连他都是比不上的。
沈耘却不想说这事儿,挥挥手让儿子出去,“你去看看满满怎么样了,看看大夫来没来,要不要紧。”
女儿的脾性他最清楚,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肯定是不想见他这个爹的。
将儿子打发出去后,沈耘叹着气坐下,他得想想怎么补上女儿捅的篓子。
沈肃过来的时候府里的大夫已经替沈沅上过药了,现在她正靠在嫂子怀里小声抽噎着,快及笄的大姑娘了,哭起来还跟小孩儿似的,嘴巴一撇,鼻子一皱呜呜嗷嗷的,偏偏家里人还都吃这一套。
“满满,手还疼不疼了?今天怎么回事?”沈沅小名满满,是刚出生时她娘沈夫人给取的,后来沈耘给她取大名时,也跟着小名取了个“沅”字,正好合着“圆圆满满”的意思。
只可惜沈夫人在小女儿四岁时就病逝了,这个家终究没能“圆满”,沈夫人病逝后,沈耘一直没有再娶,家里也无妾室通房,就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
“手不疼了,”沈沅低下头,掰着自己的的手指,“今天就是跟人吵嘴罢了。”
她爹今天那一下打得并不重,原本只是有些火辣辣的,大夫给的药很好,涂在伤口上就觉得凉凉的。已经不疼了。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沈沅还不想多说。
沈肃知晓她没说实话,但看着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舍得再追问。
沈沅脑子里乱糟糟的,急需时间整理整理思绪,从嫂子软乎乎香喷喷的怀里直起身,对二人道:“大哥,嫂子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马上吃饭了,别静静了,走吧,跟哥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沈肃刚说完,立马就被何瑛打了一下,“那好,满满你先休息吧,我和你哥哥先出去了。”
说完,何瑛就拉着沈肃出去了,“满满都说想静静了,你多话干什么?”
“这不是马上到用晚膳的时候了,以往她闹小脾气,不都是吃饱就没事儿了吗?”
“你看不出来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啊?”
……
“老爷,姑娘说她不饿,还不想吃饭。”沈沅的大丫鬟青黛站在膳厅内,紧张地回话。
果然,她刚说完,沈耘就重重放下筷子,“不吃就饿着,今晚谁也不许给她吃饭!”
“爹,满满手还伤着呢,这不吃饭哪儿行?”
“哼!她那一柜子糕点零嘴儿,还能饿着她不成?”
沈肃闭嘴了,合着他爹都知道呢,他就说嘛,他爹怎么舍得宝贝闺女挨饿。
戌时,天刚擦黑,刚刚拍筷子说不许给女儿吃饭的沈耘沈大人出现在女儿院子外面。
女儿长大了,沈耘平日并不会到她院子里来,今日进来后也只是在正屋坐下,又让丫鬟去把女儿叫出来。
见到沈耘,沈沅脸上没个笑模样,干巴巴叫了声“爹”就闭上嘴了。
“手还疼不疼了?”
沈沅不说话,沈耘又叹了口气,“你也不小了,那话是能乱说的吗?”
“我没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一说起这事儿,沈沅也憋不住了。
“那你告诉爹,礼部尚书王大人家的二公子是断袖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