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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春芳宿救出来的三个女孩子,因为都是被家人卖了的,她们也不想再归家,就由朝廷做主将她们都送去了京中的善堂。
至于那个从赵汝明手底下救出来的女孩子,因为伤得不轻在大理寺将养了好些时候,巧的是大理寺厨房的葛婆婆看她可怜,时常给她开个小灶,一来二去的她养好身子之后就被葛婆婆收作义女,也留在大理寺帮忙。
沈耘原先只是想借着巡查的时候,戳穿赵汝明逛青楼的事儿,让大家知道什么清流表率都是假的,没成想牵出一桩这么大的事儿来,不过也因此救了不少人,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经了这件事,皇帝又亲命皇城司彻查京城内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一时间京城里的男人们都老实了不少,沈沅跟随嫂子去参加宴会时,还能听到有夫人说自家相公这些天散了值就回家,不往外去了。
“我家那个何时像现在这般夹着尾巴做人,上个月还跟我吵着要纳个青楼的清倌人,这回也不敢再提了。”一位夫人摇着扇子说道,说起自家夫君要纳妾的事儿,面上也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说起这事儿来也不避着人。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大家都褪去冬衣,穿上鲜亮的春衫,今儿赏花,明个儿宴饮,这几日沈沅跟着嫂子参加了不少宴会。姑嫂俩在这种场合都不是爱冒尖儿的性子,两人就在一旁静静地听。
“这么说来,咱们还得感谢皇上了。”
沈沅听到这话,心说你们最该感谢的应该是我爹才对。
“我跟你们倒不一样,成婚十几年早就看腻了,巴不得他日日都上外头去。”这位夫人比头两位说话的年纪都要大些,她说完像才看到沈沅似的,“这还有个小姑娘在这儿呢!小孩子可听不得这些,回头再吓坏了。”
这话一出,众位夫人纷纷看向沈沅,近日赏花宴的主人——司南伯夫人更是叫人将她女儿叫了回来,“姝儿,你带沈家小姑娘去玩,小姑娘家就该跟小姑娘在一块儿。”
沈沅乖乖行了个礼,跟嫂子说了一声,就跟陆姝妍走了,她也知道自己一个未婚小姑娘不能一直待在这儿不合适,这不是刚刚过来就听到那些夫人们在讨论什么青楼的,她就多听了会子。
陆姝妍今年十六岁,是司南伯最小的女儿,也是司南伯府唯一的嫡女,此刻正亲亲热热拉着沈沅的手跟她说今天来的都有哪些人家的姑娘。
何瑛未嫁进沈家时,沈家没有个管家的女人,很多人家宴请时也想不到邀请沈沅一个小姑娘家。
“这是沈家姑娘。”陆姝妍对众人介绍沈沅。
沈沅还没说话,就有一个穿着碧色罗裙的姑娘上前拉住了沈沅的手:“好漂亮的妹妹,妹妹叫什么?”
“你这个促狭鬼,当心吓着人家。”陆姝妍嗔怪地看了看了那姑娘看一眼,对沈沅说,“她叫严思瑜,她是促狭惯了的,妹妹你可别害怕。”
沈沅自然不会害怕,反而还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我叫沈沅,沅芷湘兰的沅。”
严思瑜立马道:“真好听的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沅沅了。”说完又拉着沈沅的手给她介绍了其他几个小姑娘。
“沅沅,听说赵祭酒是你爹在青楼抓到的?那你爹有跟你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吗?”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着沈沅,眼里闪烁着“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