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晃六年。
离靖国覆灭已经六年。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才刚刚在眼前重演一遍。在那场屠杀里,他也是侩子手。
景青玉静静的站着,随着绿庭话末,他眼里的绝望一分一分加深。
她一字一句都如一个毒蛊,慢慢的噬咬他,直到死亡!
“……我恨我自己,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这五年里,他们见面的次数数不胜数,但不欢而散的次数也一样。
那道屏障,将少年时期的他们隔开,永远的留在了靖国。如今,往昔不再。
“公主殿下!”
苏婺从她身后牵了一辆马车上来,“容苏婺送您回宫。”
“不用。”陈璇看都不看一眼。
苏婺又向前一步:“苏婺奉景城王之命保护公主殿下,若公主殿下有任何闪失,景城王府难辞其咎。”
陈璇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如今还会担心景青玉的死活么?”
他不语。
陈璇不屑一顾:“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说完却又转身上了马车:“最好能护我周全,否则景城王府定不好过。”
陈璇诡异一笑,放下车帘将苏婺隔在马车外。
一阵风呼呼从耳边刮过,他顿了顿,翻身上马。
马车里这个珠翠环绕的女子,真是如传闻中所说的喜怒无常。
他跟在景青玉身边,也没少见识过她的脾气。然而这次却是他们两个独自相处,苏婺心里还是隐隐的担心,不知道这个公主会不会老老实实地任自己将她安全护送回宫。
他总觉得,事情并不会很顺利。
正想着,顶上忽然有一抹白影闪过。
苏婺警觉的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看来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他叹了口气。
陈璇催促了一声:“还不走?”“这就走。”苏婺忙道。
马车随他历喝一声离去。
后方的黑暗里,女人幻成形,一步一步踩在石板上遥望远去的马车。
“矢兰未来的少夫人。”女人轻轻一语,水球里的小蛇又动了一下。
女人安抚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把你交给她。”
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小蛇却没有安心,反而显得更急躁,细小的身子在水球里胡乱冲撞着。
2、
江淮城的出入审查依旧严谨,萧钰显然没有上次偷马出城那么好运,那一次明显是人丈马势。
此次进城,士兵居然盘问了她将近半个时辰才放行。
等她走远,那士兵才跟同伴说道:“怀瑞王的追雪丢的那晚,好像就是她骑走的……”
“别胡说了,怀瑞王已把追雪带回王府,那窃贼只怕命丧黄泉了,敢对追雪动心思,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同伴不屑他的说辞。
士兵苦恼的摸摸脑袋:“正是我值夜,我没看错,只是因为看到追雪,才没有严加审问就放行的,还以为是怀瑞王的人……”
“别再说了,让怀瑞王得知追雪在你眼皮下离开江淮,看你还能活命!”同伴望了一眼城门外的队伍,推了他一把,“赶紧干活去,那边的,好好审审……”
江淮夜市极热闹。一路人群熙攘。
萧钰不认识去往鹊楼的路,只得一面询问过去。
然而等她寻找到时,面前残破的院落却让她意外。
“天呐……这就是鹊楼?这也太破旧了吧……”萧钰站定,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这里的气氛怪可怖,仿佛会一下子蹿出什么妖魔鬼怪。
姐姐……怎么会选择在这里约见她?
“姑娘?”低低一声询问从耳畔传来,萧钰惊得跳起来。
然而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可是萧姑娘?”
萧钰顿了顿,反应过来:“对,是我。”
“请跟我来。”仔细听是女子婉转的声音,萧钰扭头看过去,身段柔软的女子正站在眼前盯着她微微笑着。
“你是?”
“千萦奉命来接萧姑娘入宫。”女子对她颔首。
萧钰一愣:“入宫?”似是想起什么她又突然一叫,“你是姐姐派来的?”
女子仍旧微笑,却没有再说话,往前走推开院落的门。
一辆素净的车辇正静静的躺在院落里,夜下若隐若现的银色凤凰缠绕着车壁攀沿而上。
有种说不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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