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垂危。
一开始送到医院,要雷院长主刀,可是雷院长不知道是得了什么风声,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知道手术失败的后果,不敢接手这个摊子,便第一时间进了另外一间手术室。
三年前,雷院长之所以能当上院长,和做了这台垂体瘤切除手术关系很大。
他一跑,一推卸责任,担子就只能落到了傅星河身上。按照这个脑瘤的潜伏期,是恶性肿瘤的可能性极大。
林天不知道里面的隐情,只知道傅医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焦急地在外面等着,值班护士还给他送了杯热水,问他要不要吃宵夜。
“不用了,谢谢。”林天接过热水,问道:“手术大概还有多久?”
“我帮你问问。”
值班护士去了手术室,过了会儿出来,“肿瘤已经取出来了。”果然是恶性。
肿瘤切除,并不代表安全,因为极有可能癌细胞已经扩散转移,毕竟已经三年了。这个手术的意义并不大,应当选择别的治疗方案才对,比方说中药控制,有很大几率可以减轻痛苦,延长生命,防止复发转移,最终实现“长期带瘤生存”。
傅星河过来时,看了ct,也是这么建议的。
病人昏迷不醒,无法做出判断,但是病人的丈夫,洪市长要求必须进行手术。
一个小时后,病人推出手术室,没有死亡,但是推到了icu。手术无功无过,病人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林天看见傅医生在和病人家属说话,正是本市市长。
等两人说完,林天才过去。
“他为难你没有?”
“为难什么,我只是医生。”傅星河没多说,转移话题道:“你在医院坐了五个小时?”
林天很小声地说是。这时候,出了电梯的雷院长,赶紧追上两人,“对不住了小傅,这台手术应该我来的,这不有别的病人,只好催你过来了。”他是临阵脱逃,但并不希望傅星河怪罪他,只能冠冕堂皇地找个理由。
傅星河没什么表情,说理解。手术中,手术护士就说了,三年前这个病人就来过,手术大获成功,结果是医院误诊,两个脑瘤只检查出来了良性的那个,这下问题大了,要是当时就两个都切除掉,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幸好傅星河没有失败,虽说没有成功,但是无功无过,也不会有事。
雷院长欣慰地点头,“我就知道,这个位置交给你没错。”
等他走后,林天想问些什么的,傅星河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等我?”
林天小声嘟哝了句什么,傅星河没听清,但是林天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反而一脸的我没错。
回到家,林天帮傅医生用温水泡了会儿手,接着帮他做按摩。他骑在傅星河腿上,低头帮他按着手指,每根手指头他都要按摩好一会儿,十根手指,手背,手心,手腕,一套做下来,林天抬头一看,傅医生眼睛已经闭上了。
傅星河实在是太累了,这种累,比林天处理文件要累多了,是身心皆疲。林天从他身上起来,傅星河的手却圈住了他——林天抬头,傅医生的的确确是睡着了的,伸手圈住他,完全是无意识的反射性动作。
林天在他怀里趴了两分钟,再次起来,这次傅星河没有无意识的占有欲了,林天爬到床尾,给傅星河做脚底按摩。
一天手术下来,不知道站了多久,刚刚手术长达五个小时,更是可怖。林天按压的指力很轻,傅星河眼睫毛动了动,但是没醒,过了会儿,可能是某个穴位刺激到了神经,他眼皮慢慢撩开,看见趴在他脚那里的林天。
“你做什么?”
“给你按摩。”林天发现,傅医生不仅仅是手好看,脚也长得好,应该说是哪里都好,没有缺陷。
“别按了,”傅星河眉头轻皱,“过来睡了。”
林天手上动作停下,“那你试试现在脚是不是舒服点了。”他说话时,脸都要贴上去了,傅星河脚趾敏感地动了动,腿倏地曲起,“别那么近。”
林天笑起来,“哥,我发现你脚很敏感欸,我刚刚只是说话,还没贴上去呢。”
傅星河看他一眼,头枕在枕头上,偏过去,“林小天,过来睡了,都几点了。”
林天应了声,从床尾巴的被子钻进去,钻到傅星河怀里去。
傅星河深深地闭着眼,道:“关灯。”
林天又钻出去,伸手把灯关了。他缩回被子里,傅星河揽住他睡了。
第二天一早,林天罕见地赖床了,傅星河也没有醒,他今天轮休,林天也不用去公司。
察觉到傅医生没起床,林天也就不想醒来了。
他们平时都是六七点醒,今天却拖到了十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