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仗义,他们相处多年是都见过的。且不说远的,就是最近还安排了人手去救出了在暗河里走失的黍,事后还找来巫师给他招魂,更是还拨发下了黍肉好让其安心将养,这些还不够好么?
而且帮中之人能常带着肉回去,同家人一起分享还是最近才有的事,这让他们觉得自己真是家中的顶梁柱。这一切都要托四娘开拓出来的商路,这些肉食也是四娘不辞辛苦危险,亲自带着人跑商换来的。
我们凭本事辛辛苦苦地走私漏税,暗通外邦才吃到嘴的肉,容易么?真不容易!
谁给我们吃肉,谁就是好人,善人!谁要不让我们吃肉,谁就是坏蛋!就这么简单!
“善人应该是个好词吧?”四娘挠着头想,然后对他们说:“先吃,先吃,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说:“怎么没告诉你们怎么治病了,刚才不是说了吗?身暖,头凉,喝热水!”
有人还是有点小疑虑,就问:“不要祭品、拜祭和念谁的好?”
四娘干脆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要还听信壶那狂夫野鼠的疯话,你就去找他,去找!我根本就不拦。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懂,除了父母先祖和白首山,我谁也没供奉拜祭过!
本来呢,你们关起门来是拜老鼠还是拜枭鸟都不关我的事情,可现在你们在这里吃的肉都是我管的,你们就算真要念谁的好,难到不该是我吗?”
一个人唆着手指头上的油脂,接茬说:“我病了以后舅舅就来过,还给了我一袋黍呢。我念他的好。”
昆就不乐意了,就没见过这么接话茬的,他就对那人呵斥道:“吃黍的时候念给黍的人的好处,吃肉的时候自然当念着给肉的人的好处,现在你吃谁的肉?”
那人缩了缩,小声地答道:“我吃四娘的肉”话是实话,可这话听得在场之人都觉得有些别扭,真要放在平常肯定就以为对方是在故意占便宜了。
不过帮众们都想着四娘叫这些人来此是有事的,也不好真就现在出手教训这个混人。这个小过节且记下了,他们是真心祝福这个浑货熬过病来,等眼下的事情过去了再收拾他不迟。
四娘心想再这么七拉八扯的什么事都干不了了,于是再拍拍手,等吸引过来大家注意后又说:“这人呐,得有吃喝才能活,还该暖和的时候暖和,该冷的时候冷。这个病呢,就是让人不正常了,只能躺在床上发汗才叫病嘛……”
下面又有病人插话:“我家没床……是不是就不算病了?”
四娘不满了,斥道:“别人说话呢,你随便插言算什么事?真正无礼!没床你也得躺着发汗是不是?木床是床,草床就不是床了么?我刚才说到哪了?
嗯……发病!要暖和,还要吃喝。暖和大家穿厚些就行,但还得给额头擦水免得烧糊涂了。但这个吃喝嘛……喝的总能从井中打水,然后烧热了喝,但吃的我就没办法了,我是做了些买卖有肉给大家吃,但却变不出来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