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也死了,就……就换了……呜呜呜……肉好香,可我吃不下……可是也得吃啊!可是……可是我吃不下……但我吃了啊……
我的健啊!芝啊!健……芝……”
麻一边失神地颤抖着,一边梦呓般地诉说着自己悲惨可怖的往事。
她略发红的目光转向了前面那些持棍的高大青壮,她又突然想起来似地,对着其中一个青年说道:“芝要是活下来……也该有你们这么大了吧……健……健就该……嗯……就该能帮着我们搬着麻运到池边的……”
说出了这些之后彷佛是终于理顺了气,还对着众人做了个惨淡的笑容,言语中的颤抖和停顿也愈发的少了。她的朋友们也哀伤地跪坐在地上,被她哀怨的述说引发了各自不幸回忆,以至于她们也逐渐沉浸在各自的悲苦过往之中不能自已。
哀愁事诉说地多了,这样低落的情绪也会传染,纵使是姚家的人也各有各的不顺之事。那长者当看到己方也有人将同情之色溢于面容时,便知这对士气有伤的事情再不能继续了,必须立刻就予以制止。
不然这些哀戚愈盛,而眼神愈坚的众人过会就不再会是眼下的小麻烦,而是会变得更加复杂和棘手。
他便想命孩儿们先用棍棒将眼前的人群击散,不管他们真病假病都得做!不然再等耽搁一会,当气势逆转到极致之时,便自然会引发突然而仓促的交锋,而到那时己方就只能得到一场溃败罢了。
绝不能允许这样事情的发生!身后就是家门!
而且率领这么多持棍的精壮竟然被一群病弱之人冲溃,到时不仅在族中会抬不起头,进而威信大减,甚至会成为西城,不!整个河青城的笑柄!
决不能允许这样危险而可笑的事情发生!
他在作出了决定之后就清了清嗓子,刚要下令之时却突然发生了状况,那在地上趴伏的麻竟先动了起来!那女人竟然四肢着地向列阵的持棍横队发起了冲锋!
她不仅仅在使用自己的双手和那条好腿,还努力地用那条断腿的膝盖点在地上,以全力地从地面获得支持,然后再调动全身肌肉相配合,好将这痛苦的艰难支撑转换成她疯狂向前的合力!
这突然的发难竟使得横阵中丁壮们手忙脚乱,他们都来不及思考,只能是依照各自条件反射的快慢来无意识地挥动长棍。令人惊奇的是这通乱棍之中竟只有少数几人碰运气般地打中了麻,但却无力地没有给其带来足够的伤害,以至于竟然还被她突破防线,冲进了队列之中。
她的牙长得是参差不齐的,并且已有数颗在过往的时光中和之前的跌落中掉落了。剩下的牙齿依然还带着常年积累的斑驳黄斑,后退萎缩的牙龈也只是勉强地包裹着牙齿的根部,长期嚼食粗糙食物更使得她牙齿顶部的釉质磨损严重。
但这一切的保养不利都不妨碍麻在现在使用它们,这些牙齿能在风雨中配合手臂咬住切断细细而坚韧的麻线,能在吃饭时嚼碎细砂,自然也能在进攻中咬烂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