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突然就是一惊,双目圆睁地看向了这个正在给自己按摩酸乏之处的年轻人。过往所经历过的种种不堪那么多,突然就被她从记忆的角落里翻了出来。
这个容貌蜡黄,脸颊凹陷的女人甚至有些丑陋,心中却是在警铃大作地不住地翻腾倒转。这种谦虚的吹捧之语有多久没听到过了?怎么今天突然又有人对自己说起了呢?
麻姑在警惕中急急回忆了一下,果然确定是没有,便在心中恨恨地想到:“那帮子臭男人除了骗东西、砍价、还有找自己滚草席,什么时候说话会这么肉麻过!?这里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
双手正在仔细地做着按压动作的绿还没意识到自己露馅了,吹捧太过竟也能引起别人的警觉。当然他现在还是一无所觉,只是突然感到手下的肌肉绷紧了起来。
察觉有异的他便从前方收回目光,转向麻姑问道:“怎么了?”
“呃……嘶,哎呦!你刚刚按疼我了,再往上一些。”麻姑是被骗过许多次的,当然在扯谎上也被锻炼出来了,立刻就随口编了个合情合理的谎话。
就算知道这是个不安好心的家伙,但她也很久没遇上愿意正眼看她的客人了,为免在心中有些遗憾。所以在现在也是舍不得同这个俊俏的男人扯破脸。
“而且这按揉的手法也很老到,真的是很舒服的。”麻姑在心里这么说。
绿不甘心下便再追问道:“那大致上有没有觉得同那里的口音相像呢?我是说他的口音我也没听过,会不会是非常远的外乡人啊?”
“嗯……啊,就是那里,往左边一些!”
“哦哦,这里是吧?”绿赶紧就将手挪动了位置,再次小心地按摩了起来。在揉按几下之后他才再次打探道:“麻姑你见识广,会不会听说过类似的口音呢?”
要说起见识,绿当然是要比麻姑厉害得多了,不然怎么能唬得住河面上往来的大户呢?
水里来浪中走的这些人最是喜欢好彩头,所以出手也大方得很,是流域两岸的巫师们都要伺候的重要客户。多掌握几种口音就能多获得一些额外收入的。
只是他并不晓得麻姑的底细,而且现在这么奉承也是试图让被他伺候之人得意起来,或许就能从中激出他想知道的什么事情了。
“南边,南边的吧……”
绿听她这么说便是眉头一皱,故意伪装出来的笑容也有些把持不住了,几处肌肉都被气得颤抖了起来,手上的速度也是越揉越慢。他恼火地想到:“这不废话么?北边没多远就是千里白首山挡着,而排河是从西往东流的,不是上下游的口音自然就是南边的啊!”
他在心中自然而然地不认为北边会有什么人过来,彷佛那白首山的另一边就是世界边缘似的。当然这个认知拿到河青城的大街上去问,绝大多数人也都会是认同这个看法的。
正在爽的麻姑当然知道逗到这个男人了,却故意问道:“怎么停了?”
“哎,是是,这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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