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化日之下行走交谈,又不像是中了什么邪,这就让很多人都看不明白了。
那些还未成为信徒、还未通过黑门获利的熟人们自然会生出吃惊惊疑之感,在未能完全了解发生了什么之前,就只能默默地退入围观者之中,小心地做着观察。
大部分的围观者也是这个心思,他们都在心照不宣地做着谨慎的窥探。
由不得他们不小心,之前在这里就刚刚发生了一起暴力冲突,至于引发的理由他们也都在一边全程听到了。
开始在无法理解之余还是能诧异而笑的。
所谓“取悦大神”的事情收拾几条鱼不就得了,再不行就献上几只牲口,那东城的穷人甚至还有用草扎成小动物的模样做献祭的,神明那种存在啥时候清晰回应过了?糊弄一下不行么?
但是在发现真就动手之后才明白,这些家伙们竟是来真的!真就一起为了那种奇怪的理由而施展了暴力,并且还发生了那么许多的血腥之事!
这都是他们所无法理解的。
更多的人则是在沉默中疑惑着。
他们对这些熟人突然的改变充满不解,尤其是对满嘴“圣哉圣哉”的叫唤也不明白在赞颂着什么。当许多原本低调普通的熟人突然换上了鲜艳的奇怪衣服,还同时带上了洋洋自得的神情行走说话,并且从表情和语言中也挂上了明显的蔑视,任谁都会觉得惊讶的。
就彷佛是城中突然就多出了许多西城人,却又混居在北城和东城一般。
那种高高在上的嘴脸大家不是没见过,平素里绕着走就是了。可换成相熟的街坊们如此作态又怎么办?难不成赶紧搬家么?
之前还会哄笑看热闹的人们默默地自发后退,本能地同这些发国人们保持了一定距离,他们想知道所发生的变化还会带来些什么。
红衣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状况,只消稍微想想就不在意了。这里毕竟是个半闭塞的小城,不像那种交通要道上的大城般开放,也不同南城那样的码头往来人员复杂。
见个外乡人就本能地排拒,这是小地方人的保守心态。当年自己流落在此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亏,这城里的许多人都是讨厌变化的,穷困才会使人抱团,封闭才会使人排外。
她不屑地瞥了下缩在远处的那些家伙们,现在也不觉得他们会是什么麻烦了。在散乱中苦苦打熬就会怀疑一切,在团结中得了好处就会自信高傲,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性。
被忽悠住的信众们也好,在远处窥视这边的河青人也罢,他们只是际遇不一样而已,在其他的事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回头后却见金头再次端着碗进了后院,她就知道治疗是告了一段落,四娘需要吃喝一些东西好做恢复。
她赶紧便找借口离了凑上来献殷勤的一堆男人,还无视了飘来的许多女人或羡或妒的目光,进前堂后招呼了一声便走进后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