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的几人一见此景便着急惊慌了起来,他们就算未经战阵也曾打过架,自然知道这一招的厉害。
自己的背后可没有长胳膊长眼的,完全做不到前后兼顾。因此这几人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将战线拉得更长,负责两翼的人也在不得不向外侧半转过身,努力拦截那些试图向他们身后迂回的敌人。
于是双方接仗的锋面就快速被挤压拉扯,很快就变成了向后弯曲的弧形,并且还在不断地被压扁中后退。由船工脚夫们的棍棒队伍越战越勇,不多时就将这支贪功的小家族武力半包围了起来,并在挤压作战中占据了极大的上风。
这支棍棒队伍也不是全然轻松,肩并肩聚集在一起的他们队形过于密集,没法使出横扫的动作来,所以只能作出单调的下劈或刺击的攻击方式。好在人数优势终于是抵消了对面武器上的占优局面,甚至让对面逐渐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这几个锦衣人的体力还未耗尽,然而意志却是快要濒临崩溃了。那频频回头的举动带着仓皇的目光,尽显他们希望赶紧离开此处的去意。
若是一对一的攻击他们并不害怕,一把闪烁着金光的利剑能给他们增添加倍的勇气,就算是再加一个也许都能应付得过来。可对面那些穷鬼们的人力是如此充裕,队形又是如此密集,这让手持锐利刀剑的几人只觉得力不从心,自己彷佛不是在应付数个敌人,而是在挑战几只多臂的怪物。
但他们都心知必须掩护后辈们,所以必须扛着战线不能崩。也都知道若是撑不住退了便会将后心窝露出来,这还不如亲自将天灵盖送上去,这样还能死个痛快,所以就更不能轻易后退了。
他们挥舞的不仅仅是刀剑,还有自己的责任与性命,故而心头的压力之大就可想而知。
好在家中的子弟们只是向后惊慌地后退了十数步,等发现没被追赶后才缓过了神缓步站定。待看清是族中长辈们撑起了战线便暗道一声侥幸,但同时还见得局势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恶化,任谁都被急得红了眼。
毕竟他们大部分彼此都是家人,其中也许还有师生关系。第一次临阵溃逃还能说是被打了个头晕眼花,但等缓过神来就断不会允许自己再行退缩了,不然就算回去了也无法面对族人。
这些被击溃之人重新鼓起了斗志,来不及喘息更多就再次呐喊发起了冲锋。他们的举棍冲击非常及时,不仅填充了防线的间隙,更是在气势上为彼此坚定了支撑下去的意志。
至于跟随的家丁们则没那么崇高,他们在退却上的距离要跑得更远一些,冷静下来后做出反击的速度也要更慢一些。这些人只是见到防线还没崩溃便向前相助而已,若是见大势已去怕会是跑得更快。
支撑着他们没有彻底溃逃的不是忠诚。当然他们都曾被灌输过忠心之类的概念,但那未必能将他们从这获利有限的事情中拴住,更多的是己方战胜后主家的追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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