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潮将马停在本军阵前,然后便以居高临下的视角看向前方。那里聚集着两堆人群,一堆是貌似恭顺,实际上需要敲打的混蛋,另一堆是需要反复敲打的混蛋。
其中一群有着近两百多人,只是有着少半数成员痛苦地在呻吟,无法从地上爬起身来。他们面色多为苍白之色,肢体也呈现出角度奇怪的扭转,稍作猜测便能想到是伤重无力。剩下的能起身的都起身了,而且还恭敬地施礼相迎。
这帮人便是主动出击的几家族中青壮和家丁,而他们的族长倒是一个都不缺地站立施礼。可见这几个奸猾老者都是擅长自保的家伙,不然也活不到一把白胡子的年岁。
在这些人的身边和脚下散落着许多断裂的棍棒,以及豁口或碎裂的金剑。可见先前的殴斗十分激烈,给他们的武器都带来了不小的损害。
另一群人自然是信众这一边。他们本来该有两三百之众的,之前从远处就能大致地估摸出来。不过经一通惊叫乱跑后就放了羊,到现在就只剩下不到百来人。
这倒也符合公门中对这种人的认知:不过是些崇信淫祀的愚夫愚妇。
只是这其中似乎有二十多人的脑子要更加完蛋些,竟都是棍棒在手地在与军阵对峙。看来他们恐怕都是些文盲,连“死”字如何写都是不知!
为首的自然就是城北马四娘,她身着样式奇怪的红袍,手中握着一根空心棍子。那棍子的材质倒是有些奇怪,彷佛是银质的,不过也有可能是锡制的。
县令与许多第一次见到此物的人一样,都在心中惊讶地想到:“这东西也能用来当兵器?”
不过再看看四娘的身后也有七八人握持着这种棍棒,看上去应该是可以拿来实用的样子。这几日城中出现了许多物品,究其根源总会被提及“四娘”、“大神”、“暗河”等词,想来这些也都是新近出现的东西吧?
冯潮不打算在这些小事上浪费工夫,想要搞清楚的话也不必非要在现在,以后总有很多的时间。
他打算先将正事给办了再说,便向着前方所有人冷笑着问道:“本官在公门得到急报,说是有人竟敢公然造反!不想本官带着人手匆匆赶来此处,却发现你们在这里。怎么?是看着本官看腻了,还是你们活腻了?”
先前相斗的所有人闻言便是一个激灵,这阴阳怪气的果然不善,今日看来是个槛,恐怕轻易无法善了。其中最开始怂恿大家收拾马四娘的族长就更是满头大汗,要论责任的话必定逃不了他,说不定身边另外几个族长会先张嘴,争相将他给供出来。
所以他畏于身边人的诡异目光,便先行向前一步,张口就将之前准备用来应付的话语高声说道:“大人还请明鉴!那北城马四娘心术不正,擅自捏造所谓‘暗流大神’来蛊惑人心,并自任‘神使’收拢无知国人附从。
现在已经招收了徒众数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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