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往来酒肆这里也算有段日子,所以在行事中也不至于太过拘束。等进来后便继续大声嚷嚷道:“我在回来的时候都留意过了,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跑散的信众!小街背巷里可干净了,真是一点人影都没有,就连到处野的小娃娃都没见到。真的!一路上都感觉有人在门窗后面偷看,可就是不见有人出门!”
她一边在大声地说着话,还一边在用两只手不停地扇风,彷佛是一直在为此尽心奔波似的。
“这帮子……”四娘对这种状况有些无语,所以连话也都只说了个开头就哏住了。
能看出红衣的大声和扇风是在表功,至于所说的事情也没必要造假,应该确实是真的。看来还是太低估大家的油滑程度了,他们每个人都有照顾自己的足够能力,去担心他们的安危简直是纯属多余。
虽然是觉得心中被噎了一下,不过四娘也没停下手上的事情。
她一弯腰就将筐中的羊皮整个地攥在了手中,然后再将其放在案板上摊开。裹在其中的肉块立时就带着血丝露了出来,还带着温度现身在微凉的空气中,腾腾的热气就一下子四散开来。
四娘将这些肉块挨个放进锅中,看着血丝缓缓地在水中漾开,此景却是有如逃散的人群。她于是就有感而发道:“他们要比这傻羊聪明得多,知道有危险了就会跑掉。可是其实还是在这锅里头打着转啊,他们躲能躲到哪里去?真能跑出城外不成?”
金头听到这时才明白了,原来四娘一直是在计较这个事。他在当时可也是留下来的一员,被这么一比不就是说连傻羊都不如么?于是便不乐意地抢白道:“要大家留下来是你的主意,抛了大家自己跑也是你一马当先,你倒是把聪明都给占完了。那你怎么还给留下的人做夸奖呢,那宰羊倒酒地要招待人家也是没道理的嘛,傻瓜怎么还值得去奖赏?你这样做算是什么道理?”
“……”
四娘看着自家这冒傻气的兄弟,心中的憋气让她愈加地不爽,但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总不能承认是自己临阵寡断,发现不利后又胆怯先逃吧?
这酒肉奖励的是忠诚,所谓忠诚……那就是忠诚咯!就是傻傻地愿意听从自己的命令,而不去顾虑太多的事情。这种人就该得到奖励,那是与聪明无关的美德。表现出这一美德的就必须奖励,于情于理都该让人知道这是一件值得坚持的事情。
至于聪明与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至少作为领头者必须具备这种美德。当然四娘看来还有着许多的欠账,但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只是由于她在这会也还有些地方没能想通,末了就只好带着歉意说道:“是我魔怔了,一会吃肉吧。”
她在说话时的语气变得有些萧瑟,在说到吃肉时则是转向了红衣。这个伙伴在组织和召集人手的时候上显出了能耐,在南城时也算是尽力,还帮着吸引了不少公门的注意力,顺带着叫她一起吃也是应有之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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