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量的伤亡,这是蒙恬在头一天进入军中时,蒙骜给予的训诫!
“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蒙骜挥挥手,叫散了二人。
蒙武蒙恬拱手一礼,一同离开了军帐。
“明天攻城,切记小心些。”蒙武在出了军帐之后,朝着蒙恬认真说道。
“父亲放心,蒙恬谨记!”蒙恬正色应道。
“嗯!”蒙武点了点头,再没多言,独自一人朝着自己的军帐走去。
蒙恬在其后,扭身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梁,目色凌厉,神光内敛。
夜色渐深。
此刻南北两侧的大梁城门,却悄然打开,从中冲出不绝的黑色洪流,马蹄皆被布帛包裹,只发出细微的响动,朝着城外的秦军大营行去。
魏军,竟然在深夜劫秦军的营地?!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都会认为你魏国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哦!
不过骑兵的大队进攻,即便是有布帛包裹住马蹄,这响动也不是一般的大。在魏军还未赶至秦军营寨之前的时候,秦军营内已经传出了示警的鸣金之声,提示有异常发生。
随后,就看到自秦军营地当中冲出一队黑甲铁骑,为首者正是一袭甲衣的蒙恬,朝着迎面而来的魏军冲去。
“怎么回事儿?!”在营地中鸣金声响起之际,中军大帐就瞬间亮起了火光,蒙骜一身甲衣未退,手持长剑,走出了军帐,问向一旁的亲卫。
“回禀老将军,魏军来劫营了!”亲卫如实转告。
“什么??”蒙骜眼睛一瞪,差点儿以为自个儿耳背听岔了。
魏军什么德行,竟敢来劫营?蒙骜为此深深感到耻辱!!没错,就是耻辱!
想来秦军出击,其他各国被虎狼之秦的名号吓破了胆,都是恨不得避而远之,久来久之秦军的将领们也打得异常悍勇,不惧生死,以勇武著称!
但是今天,虎狼强秦居然被“魏国小绵羊”给捋了虎须!!更是劫了蒙骜大将军的营地,这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给笑死!!
当下,蒙骜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发紫,闷声暴喝了一句:“各大将领何在?!”
“父亲!!”话音刚落,蒙武就跑了过来,来到蒙骜的面前,应声说道:“父亲,魏军骑兵来劫营,应该是想疲我大军,让明日的攻城能够缓缓劲儿!”
“疲我大军?!”蒙骜冷冷一笑,看着周遭各部将军都已经到此,当即下令道:“既然魏军求战之心迫切,那就传令下去,三军即刻整兵备战,半个时辰之后,给我在城下集结,今夜就开始攻城!!”
末了,蒙骜恶狠狠地说了声:“不让我们休息?那好啊!!正好我还担心时间不够用呢!现在就给我打!!早日拿下大梁,我等早日凯旋!!”
“喏!!”诸将当即听令,下去整顿士卒。
半个时辰,一晃就过。
大梁城下,集结了秦国整整二十万大军!二十万人,火把林立,映照得整个城外十里地都红如白昼。
面对如此数量的大军压境,城墙之上的守军也是忙忙碌碌地准备防守用的檑木滚石,甚至有好几个地方已经开始煮起了金汤(粪水),咕嘟嘟冒着热气,等着秦军来攻。
此刻,大梁城墙之上。
白日里那个修鱼城外的守军将领,如今成为了大梁城的守将,此刻正面向白日的那个白衣士子,焦急问道:“先生,这秦军已经压境,看样子不多时就要攻城了呀!”
“来得正好!就怕蒙骜不来!”白衣士子抬手轻轻抚须,表现得高深莫测,笑着点头。
“啊?先生何意?”守将也是一脸懵逼,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这怎么还高兴上了?
“将军不会真以为,这出城劫营的骑兵,是真的去劫营的吧?”白衣士子轻轻一笑,反问了守将一句。
“什么?不是劫营那是作甚?”守将颇感惊疑。
对此,白衣士子郑重回道:“秦军严阵肃令,军士精锐法度严明,更何况是蒙骜统兵,即便是夜间休息,也不会给人可乘之机!这样的情况之下,劫营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那先生为何?”守将如今是越来越迷糊,有些搞不清楚士子的城府。
“此番出兵骚扰对面,就是为了激怒蒙骜,让其怒而举兵攻城!!”士子轻轻一笑,镇定自若地说出了这番惊悚的话语。
“什么?!”守将当即毛骨悚然,忍不住质问道:“先生,你这可是将大梁的安危存亡当儿戏啊!!如今城内守军不过十万,外面更是有二十万的秦军锐士,若是一个弄不好城墙失守,那可是魏国之祸啊!”
“将军莫急!”士子当下安慰道:“大梁城城高墙厚,纵深宽敞,守城的木石用具也都齐全,即便面对比这两倍还要多的兵力都足以抵挡数月不失!更何况,此番公子还派遣宗室以及公子府的江湖高手前来守城,秦军即便再悍勇,也休想在短时间内攻上城墙!”
“而一旦时间一长,蒙骜大军连番攻城未果,人马困顿,到那个时候前线的骑兵杀至,后方韩国大军迫近,两面夹击蒙骜大军,定能一举将其击溃!!这,才是疲敌之计的真正用意!!”
“……”那守将听后满脸骇然,终于明白了这士子的谋算,被士子的狠毒筹谋给弄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在前线骑兵未至之时,将军可要守住秦军的进攻,不得丢失任何一段墙头!”白衣士子这时叮嘱了句。
“先生放心,末将定竭尽所能,防守城墙不失!”守将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心里对这些笑脸兮兮的士子真是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