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灯笼贴着大红的双囍,颤颤巍巍的吊在驿馆的房梁上随着清风摇摆,试图摆脱那双略带愠怒的眼睛的注视。
“宗无言,是谁把驿馆弄成这个样子的?”
李沁跟前的驿馆,门窗上贴着喜字,房梁挂着红灯笼,窗棂上还贴着红色的剪纸。一片片的红映在他眼里,就像一团团的火焰一样烧在他的胸口,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越看越有气。
“回王爷的话,是季楚。”
李沁拧着眉问:"他不知道,是在周府成亲吗?"这娶亲的事他们最终还是答应了周朝一,定在两日后在周府成亲。
“知道是知道,可毕竟也是喜事。咱们也沾沾喜气嘛!”
“沾喜气?”李沁冷声道:“赶紧给本王把这些东西给拆了,这是驿馆是大周朝供来往官差歇脚的地方,不是你们柳府的私宅。”
宗无言撇了撇嘴,应了一声 “哦!”便低头往里走,没走两步便和一个人撞了满怀,还被那人踩了一脚。
“诶哟!”宗无言吃疼喊了一声抬头一看,竟然是周福。
周福见是他,也忙忙作揖道歉:“宗先生啊!这真是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周管家这是?”
“这不是明天就成亲了嘛,特地来和柳大人商量具体事宜的,对了!宗先生看见柳大人了吗?”
宗无言望了一眼身后的王爷,突然想起今个一天都没有见到自家少爷。平时可都是和王爷一起出入的,今天怎么就王爷一个人?
“这我不太清楚,没和周小姐一起吗?”宗无言想着不和王爷在一起,那就是又被周小姐拉出去逛了?
“小姐被喜娘拘在家里呢!今个没出来。我其实是来送喜服的,这柳大人不在……”周福一脸的为难。
李沁听了周福二人的对话,皱眉道: “柳大人,不在房里吗?”
“不在,小人去过了。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李沁眉头皱的更深,他依稀记得今日他去找柳清澄的时候,柳清澄声称自己头疼,身子不舒服。说是要卧床一日休息的,可现在居然不在房里……
“我知道柳大人去哪了。” 沈彤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这话一出,李沁三人便看着他待他把话说完。
一时间,沈彤被盯着倒有些犹豫了。“柳大人他…… ”
“说!”直觉告诉李沁,柳清澄绝对没去什么好地方。
“呃……柳大人今天一早就去了……源音舫。”
“源音舫?一早就去了?”
这地方李沁没听过,可周福却是知道的。
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这原因舫……是那绝色公子的画舫,这柳大人去那里……
“周福?”李沁一看周福的脸色便知他是知道这地方的,而且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呃……那地方,是绝色公子的画舫。”
源音舫是什么地方,李沁原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绝色公子在当日周朝一的晚宴之上有人和柳清澄提过,说是这庆州府最妩媚的小倌。这柳清澄去那里干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想起,早间柳清澄装病时楚楚可怜的样子,李沁现在只觉得是面目可憎,相当可恶。
“周福,喜服呢?给本王拿来!”
“这里,王爷。”周福将喜服递了过去,疑惑道:“王爷,要这喜服做什么?”
李沁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给柳大人送去,本王要亲自伺候他试穿。沈彤,我们走!”
沈彤闻言,低着头快步跟了上去,虽面上没什么表情,可眼里跳跃的那一丝小兴奋还是被宗无言抓个正着,心道:这厮故意的!再瞧一眼王爷的脸色,怎么和那要去逮丈夫偷人的妻子有点像?
宗无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拼命甩头,要把这念头甩出去。周福看的一头雾水道:“宗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偏头疼,甩一甩就好了。”说着这话,宗无言两手一背,便自顾自的走了。留下周福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甩头……治偏头疼?”嘴里念着,头也跟着甩了两下。
“诶哟!王爷等等我!”周福突然想起来,这喜服要是不合适还得趁早改,他得跟着一起去才是。
所幸,沈彤他们还没走出去多远,周福跑了一小会便也跟上了。
李沁见周福来了,便开口问道:“这画舫白天也开?”
“这画舫一般都是晚上才开,不过这绝色公子的源音舫是白日里也开着的,其实这源音舫也不能算是南风馆,绝色公子也不能算是小倌。”
“这话怎么说?”
“这具体什么的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这绝色公子是十年前来的庆州府,在这觅河上开了个源音舫,做的是饮茶的买卖,这在庆州府也是常见的。不过,这绝色公子的茶客有一半是冲着他去的,倒也真是人如其名,样貌堪称天人。这扰的人多了,他便索性宣称但凡是得他心意的,便可成为他的入幕之宾。若是不得他心意的,纵有千金奉上,也难搏美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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