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高重山看着这些人,面露微笑,“每当我害怕衰老的时候,想想他们,便觉得心生向往,再无恐惧。”
王超眼睛都瞪圆了,“高叔,您老了就想过这样的生活?”
不可能吧,他可是高叔啊,不是应该住在超级大的庄园里,庄重威严,不说话则已,说话就是翻手为雨,覆手为云吗?身边的大小姐二小姐,各嫁一个倒霉女婿,然后高叔再冷眼旁观要把家产给谁继承。
庄园里还有穿着西服的管家,穿着制服的女仆人和司机,就连花园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漂亮的就象宫殿。
王超不用说话,高重山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在他头顶弹了一下,“少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
“唉哟。”伸出双手捂住脑门,“高叔,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真是让人惊奇。
“你没有老过,但是我们年轻过。”高重山怀念的说道。
年少轻狂,想法偏激,冲动热血,无知又无畏,但依然是最好的年龄,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无论好的坏的,都是没有伪装的真实。
到了高重山这个年纪,好的坏的,美的坏的,似乎统统都没有真实来得可爱。
王超心想,你们年轻的时候有什么呀,现在可不一样,所以两代人的年轻能一样吗?
嘴一撇,抬起头,正看到高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能洞察他脑子里的一切想法。顿时缩了缩脖子,又想到高重山从来不打小孩儿,又放心的把脖子挺了回去。
“走,带你去见穆师傅,就是穆光他爹。”
王超跟穆光也很熟,不过没见过穆光他爹,去了才知道,原来也是个木匠。别墅小区里,别人家一开门,都是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再不济也是种点无污染的青菜,只有他们家一推门,嚯,堆的全是木料。
“穆师傅,您这是干嘛呢?”高重山熟练的一扒拉,就知道:“怎么,您要打张婴儿床。”
“要不说,咱们才该是爷俩呢。”穆师傅竖起大拇指,表示穆光和袁圆结婚之后,一直没要孩子,老俩口急啊。但袁圆又是个大明星,下嫁给你儿子,哪里好意思赤色白脸去问。
就想着,干脆送张婴儿床,一来是提早准备,怕真等孙子出生,他做不动了。二来是借机提醒他们,该生了。
“我做了一辈子的木匠,总不能等到孙子这辈,连我的一件东西都用不上吧。”孙子可能不在乎,但他心里会不舒服。
高重山让王超一边去玩,自己上手帮忙。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做工,穆师傅看着王超一直笑,“看到他,就想到我当初把小光送给你管教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老伴一直说,我这辈子,就这一件事做对了。”
“看阿姨说的,您哪样事办差了,我看是样样都做对了。”
“对了,我以前的工友,关系特别好,他们家的儿子继承老爹的手艺,不过这些年不是木匠不吃香了嘛,他就想做点生意,可是做什么亏什么,也是病急乱投医,给问到我这里,你说我懂什么?”
话里的意思,就是想叫人过来,让高重山点拔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