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议不妥,不可。”
文呈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少倾,文呈问道:“看来,这治理之道,呈,还需向县尉多多学习,才能有所进益。贵县县兵,已去了七八百,不知,县尉是如何处置这空余的名册、军饷呢?”
文呈话中指的是:纸坊县兵,被汉安军给“处理”掉了七八百名,想知道,纸坊县长、县尉,是如何处理这些兵勇的编制、军饷问题?
话题敏感,县尉心中陡然警铃大作,县尉有几分不满、一脸戒备地看着文呈,却并不言语…
只是捧起茶盏,朝着文呈微微一举,其意不言自明:汉安县文功曹,你捞过界了,这种事情,不是你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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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扭头,对甘宁道:“兴霸,去请王副指挥使来一趟,就说我在纸坊县寺里,需要查封一些文书、案宗、存档。”
甘宁抱拳应诺,径自转身就走!
人的名树的影,听闻王霸二字,惊的那县尉赶紧出声,那可是逮住就咬、咬到就不松口的坏王八啊!
“且慢且慢,这位文功曹,休要扰了王将军练兵。”
忙不迭的放下茶盏,县尉道:“文功曹,你也是县寺老手了,定然知晓县寺中的门道。”
文呈摇头,表示不知;
甘宁见文呈没有发话,便出了房门,回营调兵去也…
县尉愈发惶急,心道:我看你是县寺文官的份儿上,掏心掏肺的与你讲为官之道,你却动不动就给我玩硬的?
年轻人,不讲武德!
难不成,以后坐而论道之前,还得先承诺:不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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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尉急急道:“回文功曹问,那些个县兵,本县以「外出巡界」为由,姑且不予理会;县城城防,尚有千五县兵、一千民壮,眼下当无忧。更何况,还有孙将军、贵县吕将军、王将军……”
未等县尉说完,文呈反问:“那七八百县兵名额,尔等便吃了空饷罢?”
县尉难堪讪笑,没敢接话,心中不免对文呈嗤之以鼻:谁不吃空饷?
搁爷这,装的什么小白兔!
文呈心中恼怒:这些蚂蟥,真是盛世发大财、乱世更是大发财啊!
外面饿殍遍野,这些官吏们,竟然预支了整整一年的俸禄!
要知道,官员发的俸禄,一半钱帛、一半是粮食。
这些粮食,在乱世中,一斗米换一个黄花大闺女、五斗米换十亩良田,都不是稀罕事儿!
三国最乱的时期,一担粮,竟然可以卖出“五万钱”的天价!
可想而知,这纸坊县寺里的大小官吏,压根儿就不想赈济灾民、平息羌乱
——提前发放俸禄,这才是他们赚大钱、发国难财的好时机啊。
若是这些人再做本“阴阳帐”、或是查粮库的时候,来一把莫名其妙的大火……
仅此操作一次,半年之内,纸坊县周边的良田,恐怕没有不落入这些人的毂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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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外间涌入成群结队的汉安军士,将纸坊县寺、县仓,给围了个结结实实。
各公房的官吏们,也被驱赶至县寺院内,所有的文书、卷宗,一律查封!
文呈看着满脸不怀好意的王霸,奇道:“你是早有准备么?”
王霸笑道:“某还不知道你?我进了这腌赞之地,大不了揍那些灰孙一顿;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进了县寺,定然会抓住把柄,给他来个一锅炖!哈哈哈,还是你这种整法过瘾,爽利!”
唉,文呈苦笑一声,我也曾天真烂漫、我也曾纯洁如玉…
奈何,这世道,不容我当一朵圣洁的白莲花啊!
也罢,咱就当一朵魔芋花罢,晚上独自绽放;看似美艳绝伦,却是臭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