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我若是将财货尽数献上,岂不是惹恼了其余的英雄好汉?以后咱王曰天,打算拉杆子上山、占山为王,那买卖还未开张,却凭白惹下了道上好汉,岂不冤死?”
昨夜,埋伏在土沟里,喝了一晚上西北风的马匪一窝蜂,一直憋着气;奈何,自己的本钱最小,也没敢发作。
此时凑近几名大匪首,开口道:“各位当家的,尚有西域秃鹫占彪、不死胡杨番僧人未至,这盘口,当如何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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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莫问分赃事,齐上日月山,蛤蟆呱噪处……你特么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马匪今夜且休睡着,一句话儿低低道:半扇窗棂,不须轻敲,我来时,将花树儿摇。你休要忘了,影儿动咱来到。
西域马匪占彪、番僧人,自然不会如此温柔的来、轻轻的走,那是偷人的做派。
那两个毛驴,一来,这是暴力打劫。必定是卷来腥风血雨、带走一股血雨腥风!
别看平日里,这几个马匪头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霸、目空一切,却真的不敢招惹西域那边的马匪……毕竟,人家专注打劫数百年,更专业。
——更主要是,那些卷毛褐眼珠的货,连人都算不上,忒狠!
与他们,根本讲不通人类的道理。
还没开始“讲数”呢,狗东西,哗啦啦就砍过来了…连点动手的预兆都没有,不好闪。
像百里屠夫、血蹄人屠、马上疯、大漠青狼、一窝蜂,这些货,是不讲武德……占彪、番僧人这些玩意儿,压根儿就没“德”这个东西,简称“缺德”。
这下子,连志得意满的青狼,都有点忐忑了:自己可不敢拿主意,箭射出头鸟的道理,青狼懂。
若是谁敢说:管它娘的,拿上钱就跑,怕甚!那西域马匪还敢咬咱不成?
——那他下半辈子,不是死翘翘、就是在死翘翘的逃亡路上!
几人面面相觑一阵,最终,商议好了:还是再等等西域马匪罢,按照事先商定好的份额,一起分肉吃。
虽然少点,胜在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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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先生,在血蹄人屠耳边轻语,只见血蹄人屠连连点头,随后开口道:“众位当家的,咱可不能中了官军的拖刀计。就凭他三言两语,如何知晓彼等的诚意?”
众匪对日月山官军想归降,倒是没多少怀疑:休说区区一千混饭吃的官军,便是一万官军又如何?
纵横凉州这些年,哪有一万官军敢硬抗四千马上好汉的?
董卓董县令,够能打了吧?若是他面对在阵仗,照样得跪!
益州来的区区县兵,现在指不定双腿都在打闪闪,嘁!
现在,只需要山上的官军,拿出归降的诚意来。
纳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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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办。”青狼胸大,脑子却好使,只见他猛吸一口气,吼道:“王曰天,你给爷听好了,先献出两车金饼,以示诚意!”
王霸高声回应:“诺!谨遵胡当家令。且稍候,我王曰天,这就遣人送下来!”
血蹄人屠补一句:“我那几名手下,格老子一并送下来!”
王霸道:“这位英雄,说的是甚?啥手下,我王曰天不知情啊。”
青狼、马上疯、百里屠夫,一瞪血蹄人屠,青狼道:“金饼到手才是王道!”
百里屠夫满脸不屑,出言讥讽道:“虢当家的,你是嫌分钱的人太少了么?鬼才晓得,这些杀才,死哪家野店浪去了!这些狗一样的东西,会老老实实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马上疯笑道:“寻你娘回家,倒没见你如此上心!”
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马大棒你个匹夫,哪壶不开提哪壶?
血蹄人屠闻言大怒,拍马抽刀上前,就欲将马上疯斩落马下!
其余人等,齐齐拉住斗鸡似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