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蛮人左衽、汉人右衽,这是汉人与蛮夷显著的区别之一。
文呈接着道:“那战书绑缚于箭枝,虽说去了箭头,那箭杆之上,却赫然刻着‘左军安西部六什长刘’,韦县尊,安西部,不就是安定郡属县么?”
官军弓弩手们,会在自己的箭矢上刻字,以便统计军功,这箭矢就是非常过硬的证据了。
韦葛非常具备读书人的典型特征:小公鸡一样骄傲,蛮牛一般的倔,还死不认错。
闻言连连摇头,嘴里辩解道:“伶人都知道,演戏演全套。这些叛匪也不傻,岂会连伶人都不如?由此,证明不了什么。”
从西北而来、兵强马壮,刻意偃旗息鼓、特地乔装打扮,那个方向,只有安定郡兵,才能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都这了,还不能证明什么?
如果这些证据,都不能让伟.哥低头,文呈也懒得说自己的探子营,早已侦查到这些敌军的来头了。
文呈瞬间有一船桔麻皮,不知当浆不当浆…
孺子可教也,无论对错,先杠上了再说,韦葛现学现卖,文呈算是杠精遇到杠头了。
~~~~
好在韦葛也知晓,无论外间敌军是何人,都不会是来祁山走亲戚的。
因此,下令阖城总动员,征发民壮,齐齐轮班协助官军守城。
只是,指挥权,交由祁山县丞海江全权负责。
司马秩俸略低于县令,文呈这个功曹、假司马,理论上与县丞平级,只略低于县尉。
不过,自己是“客军”,客从主便,韦葛这种安排,并不逾越,也算情理之中。
加上敌军才四千人马,还是劳师远征,祁山保卫战毫无压力,文呈也就没想去夺回指挥权。
事穷势蹙(cù)之人,当原其初心;功成行满之士,要观其末路。
诸事顺遂,渐感麻痹,文呈大意了,从此埋下祸根。
~~~~
第二日,那敌军扎好营盘,便有数百人马,疾驰出营。
一大早便来祁山城下,高声喝骂,要城里守军出来“斗将”!
县丞与文呈等人立于城墙之上,见敌将猖狂,县丞海江道:“贼寇叫阵,诸将领,何人愿意前去应战啊?”
一小校闻言,挺身而出,抱拳道:“吾愿往!”
县丞笑道:“文良果然英武,不愧是我祁山猛将!去罢,某替文良将军擂鼓助威,定教那贼寇知晓厉害!”
不多时,那唤作文良的小校,领兵三百,自东门而出,应战敌将。
双方军士摆开阵势,各自射住阵脚,敌军之中,一名身着鎏金铠甲、跨坐一匹同体乌黑西凉战马的将领,打马越阵而出,厉喝道:“来者何人,快快通报姓名,下马受降,某家饶你不死!”
文良举起手中长槊,指着对方喝道:“某乃祁山城门尉、扶风文良是也,你还不报上姓名,某家也好替你在坟头写下招魂幡!”
敌将冷笑一声,“某乃格尔康乐部首领拓哥欣冉帐下、征东军先锋,西凉折扶尔山,今日,某家定要将你这汉狗斩落马下,借你的狗头祭旗!”
果真是演戏演全套,这杨秋首战,还真就遣一纯种羌人前来叫阵!
文良闻言大怒,“哎呀呀”一声,催动坐骑,便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