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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想全身而退,怎是一个难字了得!
莽子已经杀成了一个血人,一抹脸嘶吼道:“将军速退,俺莽牛断后!”
卞将军苦笑一声:“哪能退得成!罢了罢了,只顾杀将过去,拼的一个是一个!杀!”
“杀呀!”
“杀啊!”
安定兵有了强援,也是士气如虹,立马调转矛头,转守为攻。
阵中战况愈发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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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震领着数十名亲卫冲至阵前,却不得其门而入。
原来,敌军已经变化阵势,原本的入口早已封死,只听见敌军军士们齐齐喝到:“入阵打断腿,犟嘴打掉牙!滚滚滚!”
丁震一咬钢牙,高喝一声:“兄弟们,随我冲!”
言罢,一提缰绳,一马当先便冲了过去。亲卫们紧随其后,也一起杀向对面的人堆。
卞将军立于马上,能够看到一些动静,扭头对莽子道:“快快快,有人来助我,速去接应!”
莽子又是几斧,扫开一丈方圆的空地,大吼道:“将军且去接应,若是事不可为,便出阵回营!俺莽子替将军顶住敌军。”
说话间分了神,一支长矛扎来,立时将莽子的肩膀捅出一个血洞!
莽子痛呼一声。
翻手抓住长矛,使劲往下一压,忍住剧痛狠狠地再一拉,那长矛手猝不及防被扯到莽子面前。
莽子抬起巨大的脚掌往前一踢,那人身上咔呲几声,口里喷出一大口鲜血,凌空飞出两丈,砸倒一片同袍!
“小心莽子!”
“将军速走!”
卞将军与莽子同时高吼。
丁震以锋矢阵型冲锋,活生生在人堆中撕开一个口子,恶狠狠地杀入阵内。
一如石子投池塘,涟漪晃荡几下,慢慢又恢复平静,好像刚才事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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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文呈叹口气:“面对此阵,要么以数百悍卒,组成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接凿穿敌阵。若是敌人势大,就裹成刺猬,任他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
先前那名祁山军将领道:“奈何此等悍卒,可遇不可求啊。”
“魏武卒知道么?以重甲为柄,锋矢为刃,什么阵势给它撕不开?”
文呈摇摇头:“理应是一代比一代强。殊不料却混的一代不如一代。”
那将领默然,技不如人,没办法犟嘴。
汉安军的战力没机会亲眼见识过,但汉安军士兵们的精气神,这位将领如何看不出来:绝对是一支强军。
“要破出阵,若帐下无悍卒可用,也可以泰山压顶之势砸过去!”
文呈道:“敌军四千,至低得留一千守大营。我军也是四千,用三千兵马,成尖锥阵型砸过去。当面之敌,不会超过一千,如何不能砸的敌军七零八落?”
“唉!”
那将领更加默然,道理都懂,奈何自己做不了主啊。
“唉!”
文呈也叹口气:“添油战术,兵法大忌也。可惜了这些大好儿郎!”
“文司马,本帅请你勿要口出狂言,乱我军心。”
县丞海江听见对话,一甩袍袖:“纸上谈兵,当数赵君第一。”
言下之意,文呈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真要论吹牛的本事,你比得过赵括?
文呈冷笑,并不搭话。
当年赵括面临的,不仅仅是军事上的窘境。赵国已经没有了战争潜力,加上赵王胡搞,谁去指挥那场战役,也是个败!
说此无益。
“快看,又有兵马冲过去了!”
那将领惊呼一声,再稳住心神一看,不由欢呼起来:“哈哈哈,汉安军去救卞将军、丁将军去了!哈哈,有救了!”
原来,却是防守另外两道城门的汉安军,打开城门,冲散城外的安定兵,径自去救援被围困的祁山军!
这下子,战场就更加混乱、也更为惨烈了!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直直看着城外的战场,心中各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