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球公然嚷嚷着要学汉安县的做派,以武力强行解决生产资料分配不公的现状,将文呈着实给吓的不轻!
豪强世家掌控着天底下绝大部分的资源与军事力量,若是这些人将文呈视作心腹大患的话,文呈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以一己之力对抗全天下?脑子秀逗了吧?
无论阳球是存心折腾文呈,还是无意针对文呈,或许刚才那种想法只不过是他随口一说,其结果都一样:都会给文呈惹来大麻烦!
文呈没法再装聋作哑了,起身对双目炯炯的桥玄、又对着双目微闭一脸高深莫测的司空刘宽躬身行礼,随后才开口道:“阳舍人之言,小子不敢苟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天下积弊,由来已久。若是欲意除弊积利,也非利刃一举,便可扫尽天下不平事。”
阳球冷哼一声,没有出言驳斥文呈。
刘宽双目睁开,对着文呈淡然道:“文家二郎有何见解,且说来。”
“除弊,重在一个‘除’字,需讲究技巧,应当求一个‘稳’。积利,当在‘积’字上做功夫,应该追求一个‘缓’字。好比那开山修路,如何铲尽不平,不过是劳力。然,俗语有云:方向不对,努力白费。如何找准方向、如何铲尽不平之处、如何夯实根基、今后当如何维护……此般种种劳心之虑,缺一不可。”
桥玄轻轻念叨:“不错不错,好一个稳、一个缓。”
刘宽笑道:“方向不对,努力白费?有点意思,有趣有趣!”
文呈朗声道:“仅凭蛮力扫荡不平,而忽略其它,若是方向不对,岂不是南辕北辙哉!”
“若是只管一路杀将过去,造成天下板荡,百姓必会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使用武力太甚,定然会造成山崩地裂,危石之下,焉有完卵?泰山崩于前,只会生灵涂炭,甚至是国将不国啊!”
听到此处,曹操侧过头直视着文呈,轻捋短鬓,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皇埔嵩轻轻颔首,他是没想到一向喜欢以武力平推的文呈,如今居然开始追求平稳和缓,心中不由得开始正视起文呈起来。
文呈说到此处,心中有点犹豫不决,便停顿住了话头,一时半会儿没拿定主意,拿不准要不要继续说话。
“你接着讲!”
桥玄闻着茶香,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盯着文呈道:“老夫府上尽皆口风严实之人,文二郎无需顾虑,只管讲来。”
“若是今日所议之事,泄露出去分毫,老夫便将此头颅赔与文二郎!”
桥玄终究还是恢复了当年的霸气,用手指着堂中一众人等,豪迈地说道:“老夫的头颅可以作保,尔等的吃饭家伙什,也得陪葬!”
话锋一转,桥玄侧脸问文呈:“二郎可信老夫的担保?”
既然桥铁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文呈把心一横,开口道:“小子以为,如今大汉朝官民势同水火、士林与宦官不共戴天、地主与隶奴势不两立之根源,在于碗里的肉太少,不够分配所致!在于天下人见识太少,只知道内卷内斗所致!”
阳球一拍案桌,怒道:“文将军此言甚善。天下十碗饭,豪强世家、官吏宦官取走其九,人口却只占天下人十之其一!造成占九成的黎庶,只能分食一碗饭,以至于饿殍遍野、贫民路倒枕藉,官吏阉人盘剥黎庶如此狠厉,天下岂有不乱之理?”
在凶名正炽的酷吏阳球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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