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三元的状元郎,果真同那帮只会出蠢点子的废柴不一样。”赫连玦颇有些满意道。
顾望之连忙拱了拱手道:“下官不敢居功,不过是想了个框架,具体如何实行,乃是殿下的主意。”
确实如此,她才做官不多久,对南楚诸多河道漕运并不搞得十分明白,只提了个在各要道设立市贸管辖漕运的说法,至于后面的什么赋税、均输,那都是赫连玦的主意。
赫连玦轻笑了一声,看向顾望之道:“你脑子倒是转的快。近日太子那边有什么动作?”
顾望之沉思了片刻,方才答道:“太子似乎有意查收盐税一事。”
“盐税?”赫连玦挑了挑眉,“他近日野心倒是大了几分,竟也想通本王来分这杯羹了?”
他前两年方才巡盐归来,掌控了盐税大权,如今他那好侄儿便对此动了心思,当他是死了不成。
“想法子打消他的心思,”赫连玦淡淡道,“继续洞察工部的动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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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缺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又是一夜大雪,生生染就了满京都的风华。唯有窗前几只红梅在发了枝芽,在满地清白中独放高洁。
顾望之瞧着一旁少女纤弱的身子,手中剪着春花,眉宇的惆怅之色却并未被这迎春的喜气冲淡半分,不由忧心道:“阿瑶,可是许铭卿他待你不好了?”
瞧着年关将近,方家老太太每年都会携了方云瑶来拜访旧友,两人正在寿安堂内说话,便叫几个女儿家去后堂自个儿寻乐子。
顾云灵吵着要同顾云蕙学做七宝羹,便去了小厨房。顾云蔓回府省亲,也入了内堂,留下萧家舅父同崇清哥哥在外头拜会父亲。家中男儿都在正堂中,顾望之本也该去的,只是听闻方云瑶来了,实在忧心,便推脱着身子不适,陪着喝了两盏酒便到祖母这处躲闲。
却不料一进来,便见她原本娇弱的身子又清瘦了几分,瞧着让人心疼。
“并未,”方云瑶扯了扯嘴角,她们许久未曾相见,她不想一上来就说这些不开心的惹顾望之为她担忧,只佯装打了个哈欠道,“许是昨晚同祖母说话,睡的晚了些,如今有些困顿了。”
顾望之自然不信,却还是揽过方云瑶的脑袋,借了自己的肩膀让她靠着,自顾自地说道“前些日子京都中流言蜚语甚多,许铭卿误会了你我二人的关系。我向他解释了一次,他未听进去,又说了不好听的话,我实在没忍住,便打了他一巴掌。”
方云瑶轻轻应了一声,她知晓此事。那日许铭卿从皇宫回来之后,到她房中大闹了一场,指着鼻子唤她们做奸夫淫妇。难听的话听多了,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可换来的只是更深的猜疑,方云瑶骨子硬,生生撇过头去,索性不再多说。
许铭卿当她是默认了,又酒气上头,扯过她的身子便强行要了她一遍又一遍。他是发了狠了,便是方云瑶哭得再厉害也全当做听不见,掐着她的腰质问她到底爱谁。
事后那一滴滚烫的泪水灼在她胸前时,方云瑶泣不成声,等第二日许她想坐下来同许铭卿冷静地谈谈时,他早已抽身离去。而后每每来时,都是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强硬粗蛮地同她一番情事之后便冷脸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