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家七郎瞧着也觉得好看,便送了他一条一样的。
众人顿时明了,神色暧昧不清起来。
苏柠玥见状愈发得意,只道顾望之虽出身差些,可若是当真对她有意,她倒也可以抛去门第不看。毕竟这满京贵女之中,除了她苏柠玥,想来顾家七郎也瞧不上别人了。说着还颇为轻蔑地瞥了杨悦榕一眼。
杨悦榕的祖上,是开国七辅臣之首的杨家,太祖母更是太宗皇帝的长姐,这样显贵的出身脾性自然也大,便是承认顾望之不喜欢自个儿,也决计不能叫苏柠玥这个小狐妖子得了便宜,顿时冷笑道:“顾家七郎心中早有所属,二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相知相许,便是方云瑶已嫁作人妇依然痴心不悔,我看有些人还是莫要做梦了好。”
苏柠玥闻言脸色顿时铁青,冲了上来便是一番争执,武将家的女儿向来动手不动口,眼瞧着便打了起来,还是沈夫人及时赶来方才劝住。
回忆起昨日种种,杨悦榕此刻心中决算不上畅快,她对顾望之虽算不上多死心塌地的喜欢,不过是图他少年状元才华出众,又实在长得好看极了,她敢打赌京中贵女但凡瞧过顾望之的,很难不对其产生好感,毕竟哪个女子不喜欢一个模样又好,人品亦是端持的郎君?谁要是嫁了他保准得在贵女圈里扬着脑袋走。
不争馒头也得争口气!杨悦榕双手合十,务必虔诚地对着河灯许愿:嫁给顾望之,嫁给顾望之,求求让她嫁给顾望之啊啊!!
“杨姑娘许的什么愿望,这般心诚。”清润的嗓音缓缓在耳旁响起。
杨悦榕猛然睁眼,少年清秀的面容就在眼前,浓睫长眸,此刻染上点点星辉,连身后的月色都极为眷顾他,清冷的色泽流泻在身后,风姿秀雅,春华映月。
她一怔,猛然没稳住身形便向湖面倒去。
顾望之见状连忙伸手拽住她纤弱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带,虚揽一把,瞧着眼前人心有余悸的面容,不由低声道:“冒犯了。”
杨悦榕抚了抚胸口,摆手道:“是我不当心,多谢顾七公子。”
顾望之微微颔首,唇瓣微勾道:“无碍。”
杨悦榕抬眼瞧着顾望之身侧拨弄这河灯的秀丽女子,只觉得眼熟极了,歪着头想半晌,方才恍然大悟道:“你是之前春宴抢了我球毡的姑娘?”
她记得似乎是顾望之同母的阿姊。
次一番话不由叫顾云蕙回忆起几年前自己醉酒的窘迫事迹,顿时红了面容,致歉道:“那日之事是云蕙失礼了,还望杨姑娘莫要怪罪才是。”
“事情过去这些年了,我也并非这般小气之人,顾二姑娘无需放在心上。”杨悦榕大度道,哪有人会计较未来阿姊的过错。
顾望之含笑道:“武将家的女儿自然豁达大度,明月入怀。”
杨悦榕红了红脸,旋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忿忿道:“也不是每个武将家的女儿都如此。那个苏柠玥,近日到处在帝都中撒布你心悦于她的谣言,你虽是男子,可到底还未成婚,也需顾忌自己的名声才是。”
顾望之挑了挑眉,想来是因着白狐皮一事,她倒也有所耳闻。还听说杨悦榕同苏柠玥为了她在昨日的裙幄宴中打了起来,如今京都盛传她的祸水之名,竟引让两位贵女相争不下、
“望之知晓了,多谢姑娘提点,”顾望之颔首,又瞧了瞧顾云蕙缩在袖口的指尖,道,“天色不早了,在下便同阿姊先回了。河边风大,姑娘也早些回去罢。”
杨悦榕点了点头,怔怔地瞧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兰芝,明日去般若寺还愿,多带些香钱。”
她愿称之为,心想事成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