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一个人,唇舌却十分缠绵而不容拒绝,像是一个攻城略池的帝王,摧城拔寨,势如破竹令她毫无退路,只能弃械投降,予给予求。
钟笙炙热的手掌,握住苏酥酥双手的手腕,掀起举高,单手压到苏酥酥的头顶上方,苏酥酥无法反抗,整个人都无助地弓了起来,以这种近乎臣服的姿态向钟笙举手投降。
苏酥酥被钟笙压在身下,被吻得七荤八素,大脑有些缺氧。
钟笙含住苏酥酥的唇,堵住了苏酥酥所有言语,炙热的掌心在苏酥酥单薄的衣料上摩挲,令苏酥酥的身体不住的战栗,皮肤像是蹿起了一阵阵电流,浑身都酥麻得不像话,软成一滩烂泥。钟笙隔着苏酥酥身上单薄的睡裙,握住了她的柔软,苏酥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钟笙握在掌心里。
像是一条被人握在掌心里的可怜的小鱼,脱离赖以生存的海水,张大鱼鳃,拼命地喘息。
却得不到新鲜的氧气。
钟笙滚烫的手掌,无礼地滑到苏酥酥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裙下。
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
那只以非人类所及的手速而闻名于世的手指。
要在苏酥酥颤抖无助的身体上,做出更加无礼的事情。
动作却在这个时刻戛然而止。
钟笙滚烫的薄唇,松开苏酥酥红润的朱唇。
黑漆漆的眸子,像是长夜下的大海。
海面平静,却蕴含着能够吞噬人心的暗涌。
他直直地看向苏酥酥。
钟笙沙哑着声音,勾着唇角,轻笑着问:“这种程度,也没有关系吗?”
苏酥酥觉得这样的钟笙有些陌生,明明是她自己先主动勾引的钟笙,可钟笙真的要做出侵犯她的事情时,苏酥酥又会忍不住害怕,她觉得钟笙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钟笙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他不是一直都会拒绝她的吗?
身体不住地颤抖,眼角甚至还有莫名的湿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空调里穿拂的风声像是流动的空气。
电视机里传来演唱家轻柔的歌声,是一首动人的老歌。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
“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
“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钟笙看了她许久,抬起手,指腹擦了擦苏酥酥眼角晶莹的泪水。
无奈的叹息,融化在风里。
“酥酥,如果没有办法承担后果的话,就不要做出这种四处点火的事情。”
钟笙的声音,像是吹动林间竹叶的风。
“……我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停下来的。”
钟笙从苏酥酥的身上离开,径直走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水珠落地哗啦啦的声音。
苏酥酥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这个世界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糟糕的女朋友了吧。
苏酥酥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上方的雪白天花板发呆,好一会儿,苏酥酥才沉默不语地把自己凌乱的睡裙整理好,擦了擦眼睛,坐起身子来。
眼睛有些发酸,苏酥酥走下床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回到床上,抱着水杯不停地喝水。
仿佛是想将凉水吞进肚子里,将自己胸口郁结的难过的情绪淹没似的。
钟笙很快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还带着凉水的湿气,整个人看起来清冽俊逸,悠远深沉。
苏酥酥立刻紧张地向钟笙望过去,握紧手里的玻璃水杯。
她呐呐地喊:“钟笙哥哥……”
但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或许真的就只是单纯想要喊一喊他的名字罢了。
钟笙没有理会苏酥酥,甚至看都没有看苏酥酥一眼。
他径直走到隔壁单人铺边,不发一言地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假寐。
“关灯,睡觉。”
钟笙的声音毫无起伏。
苏酥酥听话极了,吓得连忙关上房间里所有的灯,生怕自己晚了一秒钟笙就会生气一样。
苏酥酥傻子一样站在黑漆漆许久。
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摸到了钟笙的床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察觉到苏酥酥爬床的动作。
钟笙沉了声音:“苏酥酥……”
苏酥酥一愣,眼眶倏地就红了,虽然在黑漆漆的世界里,钟笙看不到她的眼泪,可苏酥酥却还是忍不住哭了,她非常委屈地小声地说:“……我怕黑。”
钟笙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回你自己的床铺睡觉,怕黑可以开走廊的灯。”
苏酥酥这次没有听钟笙的话照办,反而伸出双手,在黑暗的世界里摸索,她摸到了钟笙的腰,像是在大海里漂浮许久的逃难者抱住最后一根浮木似的。
苏酥酥狠狠地抱住了钟笙精瘦的腰肢。
她的声音怯懦得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我是不是又做了倒人胃口的事情?”
钟笙沉默了一会儿,才在黑暗里,沙哑着声音说:“你没有错,你只是太害怕了而已。”
苏酥酥的眼泪倏地就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糟糕透顶了,让钟笙说出这样的话。
苏酥酥将脑袋埋到钟笙的怀里,抱紧钟笙的腰,哭着说:“你不要对我这么温柔!”
钟笙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将苏酥酥揽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地摸了摸苏酥酥的脑袋,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猫儿。
钟笙自嘲地说:“我可能没有办法再按照你的剧本演下去了,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