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自己爬了起来,还好心试问:“好些了吗?还怕不怕?为何贤弟后背跳得这么快?”
似水被当头棒喝,迅即裹着被子也坐了起来,满脸红霞道:“好、好些了,兄、兄长大可放心,咱、我们还是坐着再聊会吧。”
……
气得沧海狠狠锤了烛曌腰眼一下:“你是呆子吗!后背会跳吗?”
也真怪不得沧海一惊一乍,连烛曌都为两人担忧起来,一个有苦难言,一个处事迟钝,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起来:“你也别急,万象璞玉没取下来,若木即便有心也壮不出胆量啊。”
“噢对对对对,她有护符隐身,也怪不得傻竹子迟钝。”沧海恍然大悟:“那就逼似水就范,等她明了本心,自然会主动取下玉珏同若木示好。”
一夜大雨的洗礼,一晚的烛火相对,两位少年就这么辜负良宵,瞪眼到天明。
翌日天晴,似水默默目送兄长回去,若木默默忍着情愫难平,最终相约午后,游湖赏春……
客舍内,沧海正睡得喃喃自语,突然感受到清冷的指背滑过脸颊,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烛曌却若无其事地立于丈外:“你醒了?”
沧海摇摇头,觉得自个可能是睡迷糊了,他用力强睁星眸,聚了聚光线,问道:“几时了?”
烛曌平湖般的星眸,却促狭地眨了眨:“刚至未时。”
沧海腾空起身,一边找衣袜一边埋怨他:“这么晚?咋不叫我呢?这下完了,来不及喽!”
烛曌从容道:“昨夜你没休息好,今日想着让你补个觉。”
沧海边系腰带边扒拉着桌几上摊了一堆的小玩意,全是昨日投宿前逛店铺买来的:花鼓、风车、面具、彩球、绣囊等等,尽是些幻境没有的东西。
可不是没有么,一堆招猫逗狗的玩具,哪个正常的神仙要这些玩意儿,也就烛曌惯着他,走一路买一路,前脚拿了后脚付钱,活脱脱把明空山主变成了随扈小厮的模样,简直把一路商铺的摊娘看得瞠目咋舌、羡慕不已。
沧海翻了半天,喃喃自语:“咦?我束发的簪子呢。”
刚说完,烛曌便递来了一枚发簪,那是极其罕见的龙石种,淡紫色的翡翠玉基底,色调均匀,无绵无杂,水润剔透,如丝绸一般温柔细腻。
其间还有一种直观的寒冰贵气,簪头雕刻着精密的聚魂咒语,簪柄被小心呵护着金丝。
可能是觉得傻憨憨平日里爱蹦跶吧,花丝嵌缀,一来保护紫玉簪,二来稳固束发髻。
花丝乃千锤百炼反复拉伸的金线盘成,既细且韧,没的接头更没断口,不知费了明空山主多少打磨功夫。
细致到有些离谱的镂刻簪头,栩栩如生的蝴蝶,大有凌空之姿,蝶腹饱满透亮,其间暗藏灵源,使整支发簪显得生机勃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一看就是幻境的宝贝。
“哇,好漂亮的簪子,哪来的?咦?这里滚的是啥?像个活物。”沧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烛曌少许失落,但也在意料之中:“你果然还是忘了它。”
沧海一脸茫然:“我该认得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