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边,颇有些感触的看向被雨水淋成落汤鸡的雨都。
“咻——”柏南筝吹了一个十分不响亮的口哨,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安安静静的看下雨了,别人都说,雨都在下雨的时候最美,会出落成一个被世人仰慕的仙女。柏南筝没看到仙女,她看到的是很久以前司燃坐在她的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的雨都的侧脸。
那时候,什么也不懂的司燃最喜欢看落雨的雨都,柏南筝那时候不知道她看得到底是什么,现在好像是知道了,可惜,一切都太迟了似的。
合上窗门,隔着一层玻璃,柏南筝瞅着万家灯火,倒是真有点想回家了,虽说是敲了一个竹杠,让那些姐妹出钱,她住上了总统套房级别的病房,可病房就是病房,比不上家里舒服。
柏南筝知道自己下面那点伤已经好了,无非是想折腾一下姐妹淘而已。
……她拿起手机,按下远在英国的老母亲的卧室电话,没一会儿就被接通了,老母亲不咸不淡的问:“怎么了?要回来给我送终是不是?”
“不是。妈妈。你最近好吗?”
“挺好。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就更好。……”柏妈妈听那头没声音,就叹了口气,“希冲和我说,你又犯浑了,是不是。筝筝,你不小了,不管男的女的,你领一个回来,结个婚,有这么难吗?除了赚钱,你到底还会什么呀?”
“哦。”柏南筝不敢抽鼻子,就怂笑一声。
柏妈妈犯了个白眼,“我准备和你爸去匈牙利玩一趟。你要是能请假,就请假回来,你爸这回大概是最后一次出门了。”
“爸上回不是好了吗?”
“你爸那脾气,会跟你说实话吗?”柏妈妈又唠叨道:“夏天还远着呢,你在雨都要多穿一点衣服。我知道你现在不胡混了,但是……早点休息,你爸让我给他搓背去,挂了。”
柏南筝捂住嘴巴,扔掉手机,她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数着外面的雨滴声。
怀着无比愧疚的心情,小秀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柏南筝所在的病房外,她本以为柏南筝肯定已经睡了,没想到透过门缝往里面一看,柏南筝像个没家长探望的孩子一样坐在床上,低着头,双手握在一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谁啊?”一名护士问道。
“我……我……”小秀被柏南筝那一低头的忧伤给震到了,她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她毁了柏南筝的清白。
小护士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问:“你是她女朋友?”
“……”小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点头道:“是。”
说完是之后,小秀心里顿时觉得热烘烘的,蹭的一下脸也红了,小护士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又问:“正式的?”
“对。”
“在一起多久了。”
“好多年了。”
“哦。”小护士算是开了眼界,她低声笑道:“总算来了个正式的,之前来了好多呢。你看你的,病人特别需要关怀。”
“好。”小秀擦擦头上的汗,她没有像在李冬梅面前那样穿着学生装,决定要来见柏南筝的时候,小秀就去买了一套显得成熟的小西装给自己壮壮胆。
“咚咚”小秀敲了一下门,柏南筝在里头没应,过了一会儿,小秀沉住气,她拧开门把走进去,温声说:“我买了点宵夜,味道我尝过了,挺好吃的。”
“………………………………………………”
“你的病房里没有花瓶。我就……放这儿好了。”小秀紧张的把白玫瑰放在桌上,柏南筝微微张开嘴巴,眼泪早已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坠落下来。
没有声嘶力竭的诟骂,没有你死我亡的对打,更没有沸腾而出的愤怒,小秀在来的路上能想到的一切,在这病房里都没有发生。她望着泪流满面的柏南筝,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道歉了。
“你饿吗?我喂你吃。”小秀坐在床头,双手发抖的把汤打开,舀了一勺送到柏南筝嘴巴,柏南筝张开嘴巴,小秀就喂了进去。
“我……我很……”小秀放下勺子,任由柏南筝看着。“你冷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
柏南筝呜咽着摇摇头,她一把抱住小秀,用尽这么多年来她所有的无助和难过,和那沉沉的对司燃的思念,就这么紧紧的抱住小秀,低声说:“燃燃,有人欺负我……呜呜,有人欺负我……有人欺负我……呜呜……”
“对……对……”小秀也用力的抱住柏南筝,她点头道:“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打他,打得他满地找牙,嗯?”
“呜呜……有人欺负我,有人欺负我,燃燃,有人欺负我……”
“谁欺负你,我就把他碎尸万段,没人敢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
“呜呜……燃燃,有人欺负我……”
“好好,哦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把那个欺负你的人揪出来,打死他,打死她!”小秀抱住柏南筝,只觉得这个怪女人好像瘦了不少,和那天晚上在床上的她不一样了,这才多久……小秀摇摇头,全都是她的错,“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你是不是天天就知道工作?电视上说你是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