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是想要明天快点来,明天它就会慢点来。
很多时候,时间就是这样,你不想变老,想让它慢一点,它就来个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你一下就长出了白头发;你不想呆在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时间点里,想让它快一点,它就非得来个长夜漫漫无绝期……这一夜,注定慢慢的来,慢慢的去。
司燃洗了个澡,她坐在梳妆台前,吹干头发之后,她就这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眸染上郁色,唇瓣被刚才凶兽般的柏南筝吻得通红通红的,她的脖子上全是未消泯的吻痕,她又站起来,对着镜子褪下睡衣,满身的红晕,全都在控诉着刚才那场如热带风暴般迷炫得*,她的身体已经背叛了她?难道,现在连她的心,也要背叛她吗?司燃陡然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到了柏南筝身下,她就又变成了那个……有些害怕的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姑娘……如同最初。
想着现在的柏南筝,想着过去的柏南筝,眼泪又从司燃双眼里涌出来。她擦干眼泪,穿上睡衣,钻进了被窝里,关上灯,眼睛睁开,默默的望着窗帘外的静夜。
柏南筝也洗了个澡,她坐在摇椅上,眼睛红红的,却没再流泪。她的全身上下都还是司燃身上的气息,她轻轻嗅着食指和中指——手指上沾满着司燃的身体里的味道,她那么熟悉,那么迷恋,那么喜爱,就如同贵妇喜欢皮草香水那般,离了它,生活便没了滋味。她舔了两下手指,最后把手指塞进嘴巴里,重重的,又轻轻的吸吮着,像个终于喝饱奶的孩子在玩耍奶嘴,表情淡淡的,亦看不出多大的悲伤。良久,她叹了一口大气,点了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这些日子为了在司燃面前展现良好新形象,她很久都没在家里抽烟了,抽了一口,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刚才司燃在她身下的所有微小的反应,她想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有没有她的位置,然而,纵然她在情场是战绩累累,也分辨不出来什么,她只知道,她自己做的十分舒服畅快,和新婚洞房的感觉大概是一样的,掀开新娘的红裙子,做一翻嗯嗯啊啊的情事。不,不,不是这种感觉,她摸不准司燃的感官发生了什么变化,在床上,她判断不出司燃在想什么,司燃不是别的女人,会把秘密塞进身体里,让她进去抠{挖出来,她是最狡猾的小东西,机密的东西全都埋在心底,谁也撬不开。
“哎。”柏南筝很快抽完了一根烟,她开始抽第二根,想到自己哀求司燃,让她赐给她一次的那种心情,柏南筝笑开了。她现在可不就是一个屁都不敢放的小丈夫吗?回回办事儿要都得这么求着,柏南筝怕自己还真做不来。
怎么就这么难呢?柏南筝又叹了一口气,她都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了,从前拿钱把女人砸躺下的畅快,现在都比不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司燃让她摸一下她的小指甲来得过瘾了。柏南筝背后一凉,她怎么就好上这一口了呢,还吃得香香的,护食,生怕别人抢了她这一口。
“嗯。”司燃辗转了两次,实在睡不下,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想看看星星,可今晚星星只有几颗,整个夜幕黑黢黢的,也没什么好看。她干脆坐在窗边,打开窗门,任夜风拂过她的发梢,让她自己的身体慢慢冷却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夜风吹得越来越清醒。
“哎。”柏南筝已经抽了半包烟,她打开窗户,把烟雾全都放出去,她抽得有些迷糊了,脑袋也想累了,她不想一个人上{床睡觉,于是就闭上眼睛,倒在躺椅上,准备将就一夜。
司燃打开门,她知道,自己今晚是睡不着,和当年被柏南筝、柏希冲一起欺辱的时候不同,那次,她只失去了一层薄薄的膜,这次呢?司燃心里忐忑了,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不过是在怒气推倒之下的一场糊涂到极致的身体接触……司燃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真的失去了什么,她为什么要为柏南筝的深吻而颤抖呢?她为什么要为柏南筝动情的进|入而叫唤呢?她想去问柏南筝,可又怕柏南筝会用陌生的语气嘲笑她。
怎么就这么难呢?她这辈子,难道就不能和柏南筝划清界限吗?总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搅在一起,如一团裹着海藻的混沌海水,摸上去还扎人呢,扔在一旁,看着又糟心的慌。
司燃在走廊里来回走动,步履极轻,几乎听不见,可柏南筝能感觉她在外头,离她房间不远的地方,司燃就站在那儿,或许是口渴了,要下楼去倒水?她不敢开门,尽管她很想在这时候看她一眼,柏南筝喜欢在做完之后看着司燃慢慢入睡的样子,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个待遇了。
翻来覆去,柏南筝决定睡觉,认真睡觉。明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司燃深吸一口气……她也想去看一眼柏南筝,她要确定柏南筝是谁?她都快步认识柏南筝了,从前是那样的,现在是这样的,好像是变了很多,可还是那张脸啊?……她要去看看,她要去看看,这个声音催促着她,司燃就轻轻的拧开了柏南筝卧室的门把,柏南筝听见了,心惊肉跳的装睡过去。
卧室里有光,司燃一进去,就能看见柏南筝睡在躺椅上,床上的被子都没动,烟灰缸里的烟蒂堆积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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