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原卓景冲着她宠溺笑,妖魅而不可捕捉,可惜对面人儿看不到。
人与人慢慢相处是一个吸引过程,慢慢地走近,越发自然,越发随意,如自己与自己同,无需遮遮掩掩。
我面前总是毫无戒备睡这么香,太小看我了吗?原卓景摇头笑着站起来,轻轻地把她从椅子抱起,放到床上。不其然又对上她脸,干净睡颜,凝蹙眉。
不是第一次见她睡觉模样,到底是什么让她睡觉还要皱起眉头呢?原卓景坐边上无声地注视她。突然想起皇上刚才说过话。
景看小雅眼光越来越不一样了,无心人或许会以为你真对她生了情愫……
筱雅从短暂午觉中醒来,拂去让人心烦梦境,意外看到原卓景坐床边靠着柱架浅憩,睡容温和。筱雅抓了抓头发回想自己应该是椅子上睡着了,是他把自己抱到床上睡觉?如此想来,筱雅心生感激和酸涩。他比他表面上看起来真是要温柔多了。谁得他一眼青睐,今生怕是已经值得了。难怪杨漓漓念念不忘,十一岁便开始等,执着,不惜一切。每每念及,她都不免羡慕杨漓漓。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却不行了。她是过客,他是王爷。身份悬殊。
“景。”筱雅爬下床,轻唤他,见他没有反应,不知哪来胆量和力气,筱雅搬动他上半身让他平躺床上。
当筱雅手绕过他脖颈瞬间,原卓景怵然转醒,手刀僵直,眼看就要出手。而筱雅完全不觉,极温柔又体贴托着他脑袋,慢慢地谨慎让他贴上枕头。原卓景当即觉得心从未像这般柔软过,好像要融化一样了。又像喝下糖水,心头甜蜜蜜。
筱雅上方俯视,看到他近咫尺容颜,暗暗呼了一口气,心里不免沾沾自喜。还好没有吵醒他,现只要把手从他脖子后面抽出来就好。
筱雅可以听到自己胸口雷鸣般响声,不知道是太费力累了,还是过分紧张。而原卓景比她也好不到多少,他已经醒来,清晰感受着她一举一动,两人如此靠近,细微到一呼一吸萦绕脑间。眼看着她手将要从自己身下抽走,灼热气息远离,被填满心间会重变得虚空,原卓景不愿再想,翻身双手顺势从她身后一带,把她整个人搂身侧压床里边。筱雅始料未及惊呼着抽回手捂住嘴巴,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筱雅全身就只有眼珠还活络着,眼神抓狂。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要多管闲事了,现怎么办啊。刚才才说近咫尺,现已经亲密无间,脸贴脸睡一起,汩汩热气喷洒她脸上,筱雅没出息脸颊越来越烫。
推开他还是不推开,这是一个问题。筱雅还纠结时候,原卓景对怀中柔软触感*不释手,他为自己及时做下决定觉得非常满意。他嘴角勾着笑意。筱雅瞪着眼以为自己眼花。
原卓景把她当着舒适抱枕,一下子又进入了梦乡,一个柔软,甜梦乡。
筱雅脸搁他臂弯里,贴着他胸口,可以听着他心脏律动,清晰地,强有力地,安稳地……
不能把他推醒,太丢人了……这般想着,筱雅和着心音又睡着了,奇怪是这次她没有做梦,非常安详。
日渐夕暮,冬雨利索替筱雅打理头发,外面又传来悠长亘古钟声,回荡众生脑海,久久不能消去。
筱雅伫立,望庭院深深,天色昏暗,细听外头依旧热闹喜庆,虽未戚息江边徜徉,亦未沾染喜庆之气息,未同欢笑同享乐,但这钟声让人身心安宁。便想起一首《诉衷情》,颇适宜此时此景,此心境。
清波门外拥轻衣。杨花相送飞。西湖又还春晚,水树乱莺啼。闲院宇,小帘帏。晚初归。钟声已过,篆香才点,月到门时。
似乎自己灵魂随着钟声从外面游玩兴归来。冬雨催促她点离去,王爷已经等马车上。筱雅一哂懒得与她急性子计较。
“姑娘此词念得真好。”
筱雅闻声回首,入眼是一位让人感觉浩瀚虚渺僧人,袈裟朴实,络腮胡子,白苍苍,面容慈祥。
“你好。”筱雅拘谨问候。
“贫僧明真有礼了。”
“啊,明真大师,小女子有眼无珠,请不要见怪。”筱雅闻其名号顿时想起子扬之前提起要为她引荐明真大师事情。明真大师竟然出现她和原卓景休息院子里,难道我们和大师住同一个院子,这不合理吧。筱雅心中不免忐忑。
“姑娘言重,姑娘言词真情流露,贫僧忍不住夸赞出口。”明真大师祥和笑着,左手细细地捻一串佛珠,给人感觉就是佛法无边,境界高深,望尘莫及。
“明真大师谬赞了,小女子受之有愧。”筱雅有点惧意,不敢接近。
“姑娘心性澄明,质朴无华,奈何印堂发黑,夜不能寐,身心受扰?”
筱雅不安摸摸额头。心道大师好眼力,道行深,她要不要现撒腿就跑,要不等他来一句,妖孽看你那里跑。那就为时已晚了。
“姑娘不要害怕,贫道没有恶意。世事无常,聚散自有天注定,姑娘要放宽心一切随缘,当归则归。”
筱雅听罢皱了眉头,见明真大师拂着漂亮白胡子,笑得禅意幽深,对着她颔首转身。筱雅连忙俯首道谢,真心诚意。
“明真大师慧眼无边,小女子得大师一言,胜读万年书,行万里路也。大师之言,小女子会铭记心。谢谢大师。”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与你一次擦肩而过。得大师箴言和一个转身,得是筱雅几世才能修来福分?
筱雅再行礼,背身离去。当归则归。此话似乎冥冥中安排好了她归期和归处。</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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