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
踉跄着脚步回到房里,雁姬躺一如既往舒适大床上,却是生不出一丝倦意,双目无神看着精致雕花床帐,任由着心思越飘越远……他近日来心不焉,原来,原来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那个月牙儿究竟是何方神圣?
耳边不受控制回想起努达海那句饱含情意呢喃,雁姬只觉得心肺间涌起一阵无法言喻酸楚——这么多年来,努达海虽然不至于位极人臣,有着滔天权势,可是作为一个有着赫赫战功武将,却也到底算是朝中有着一席之地,如此,底下便也就不乏有阿谀奉迎之辈,竭所能想要投其欢心,而作为努达海嫡妻,雁姬也是很了解自家丈夫,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亦或是美人,这些个名利场上种种诱惑把戏,努达海是向来不放眼里,这般之下,雁姬自然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努达海眼下里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给迷成了这副模样。
而退上一万步,暂且撇开这些个不谈,他至于为着一个女人为难成这样,闹得这府里上上下下跟着着急上火?
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跟丈夫几十年来伉俪情深女人,雁姬确实是大多数当家主母一样,都不希望多出几个旁女人来碍自个儿眼,可是这话又说回来,她却自问不是个嫉妒容不得人,且不说这嫉妒是七出之罪,熟读女诫女则她决计不会犯这样低级错误,就是凭着她膝下一双儿女已然长成,将军府一切大小事又都握她手里,她就实犯不着去硬压着这头,反去惹得婆家不待见,连带毁了自己名声……如此之下,只要努达海将话说出来了,难道自己还会上赶着去说不?就是她免不了心里头有些不舒坦,可这么多年处下来,他难道还不了解自己性子?难道自己还会蠢得跟温布哈夫人那般处处去刁难苛刻?
难不成那个月牙儿真就那样好,让他满心满眼想着念着,生怕她受了一点委屈去?
雁姬算是彻底被努达海这想一茬是一茬儿举动,给弄了两眼一抹黑,全然闹不清那跟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如今脑子里想什么,便干脆揭过这一茬转而琢磨起那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女人来——努达海去荆州之前还好好,难不成这女人是荆州认识?可是那会儿不是由他作为主帅领兵叛乱么,哪来功夫去折腾这些?且听说那军中除了那位端王格格之外再没有其他女子,总不至于他一个当奴才还肖想上主子了吧?
“夫人,出大事了……”
雁姬越想越觉得荒唐,就连她自个儿都忍不住觉得自己所想实让人啼笑皆非,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究竟之下,她便是干脆打定主意明个儿去好好问问努达海,省得自个儿这里想着有没,如此,折腾了大半宿之后她倒总算是睡了过去,可是老天爷却仿佛是看不得她偷懒一般,这睡还没睡上多久,天色也才刚刚擦亮,外头便是乒呤乓啷闹腾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闹什么呢?”
任谁睡得正香时候被吵醒,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雁姬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这会儿甘珠却是因着外头刚递来消息,全然顾不上这一茬儿,看见自家主子醒了只觉得顿时找到了主心骨——
“刚刚老爷身边哈尔珠过来了,说是今个儿上朝时候,老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竟是当着满朝文武面向主子爷请求抚孤,主子爷倒是没说什么,可是五位辅政大臣却是直说不合规矩,从立朝至今就没有过这样例子,闹得前朝都炸开锅了!”
“你等等……”雁姬脑子正迷糊着,听着这一连串消息,只觉得顿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什么抚孤?”
“就是先前端王爷一儿一女,被老爷荆州救下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啊!”
看着自家主子这幅如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模样,甘珠也顾不上避讳不避讳了,逮着什么就往外头蹦——
“那两位主子虽然跟如今主子爷这一支隔得远了,却也到底是姓爱觉罗,是名正言顺宗室亲贵,端王爷战死了被接入宫中抚养也是常理,可是这昨个儿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位格格却似乎是冲撞上了圣母皇太后,您也知道老爷是个为眼里容不得沙子人,说不好就是因此想要帮扶一把,却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月?
对于那前朝男人们大事,作为女眷雁姬虽然比不得身宫中景娴和皇后那般,能够及时掌握到一手消息,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且不说她本就有诰命身将军夫人,也不说与各府来往走动也少不得要跟夫人贵妇们谈上几句时政要事,于前朝之事上头绝不可能一问三不知,就凭着努达海近日来那幅心不焉模样,她也少不得要多分上几分心神盯着点……而若是平时,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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