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满心酸涩——
“是我,额娘您……”
“你是想来看看本宫现有多落魄,以此来彰显你得意么?呵,你看到了,怎么样,可还满意?”
“额娘,我……”
和敬万没有料到落得如此地步富察明玉还会用这样态度对自己,满肚子话不由得顿时去了个干净,只留下满脸不可置信神情,然而富察明玉看眼里,却是轻哼一声——
“你以为本宫会巴巴求你?求你去向皇上求情?你做梦,若不是你生来犯克本宫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本宫恨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将希望寄托你身上?你除了害我克我还有什么旁本事?”
富察明玉神情似魔似癫,可手中却仍然轻柔拍着永琮。
“你不要得意,等到永琮好起来了本宫自然会东山再起,自然会再正位中宫,你想看本宫笑话,想跟着那帮子来践踏本宫?呵呵,下辈子吧!”
“永琮?”
方才隔得远看不仔细,这会儿低头一看,却是只见原本莹白可爱永琮脸上泛着明显青紫,和敬心中大悸,伸着颤抖手就想探一探永琮鼻息,可还没触到却被富察明玉狠狠打了一下——
“你想做什么?你还嫌害我们害得不够?我告诉你,只要有本宫一天,你就休想谋害永琮,永琮,你放心,额娘会保护你,咱们不怕……”
“皇额娘,永琮他明明已经……”
看着被富察明玉哄着摇着却没有半点反应永琮,和敬就是再迟钝再不敢相信也明白了这怀中孩子已然死去多时,如此,再看到富察明玉这幅模样儿,和敬不由得直接哭出了声——
“您不要这样,永琮已经死了啊,您莫不是疯了吧?你睁大眼睛瞧瞧永琮已经去了啊,您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您振作起来啊,皇阿玛是个念旧情人,说不定哪一天就原谅您了呢,您不要这样,若是永琮看见您这样怎么能去得安乐呢?您……”
啪!
和敬句句出于肺腑,然而听已经崩溃富察明玉耳中却是怎么听怎么刺耳,气急之下竟是抬手便给了和敬一巴掌,清脆声音回荡空旷殿中久久不散,和敬被打得顿时收了声,同时呆愣愣捧着脸颊看着对方不可置信,可富察明玉却是半分不自觉,反而神色之间为凶恶——
“永琮不安乐?他即便不安乐也是因为你这个害他变成这样罪魁祸首竟然还这样得意,没有半点报应,他若是真有灵性就该显灵掐死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您!”
“还有当年与你一同出生那个孩子,你不要端着这般纯善无害模样儿,你要知道,他们都是你害死,都是你害死!!”
和敬被富察明玉如同看着仇人恨不得直接杀了自己目光,以及耳边这声嘶力竭怒吼给惊得猛地后退了一步,她倒不是害怕也不是怕对方一语成谶,只是想着母女二人之间竟像是不共戴天仇人一般,心中少不了有些又酸又痛又不忍,然而真当她勉强缓过来想要再说上什么,却只听外头传来齐嬷嬷声音——
“公主,您些出来吧,内务府人来封宫了!”
和敬住了嘴,收了声,心中虽有遗憾和痛惜,却也知道皇命不可违,默默说了句保重便亦趋亦步退了门外,可坐从宫中回公主府辇轿之上,想着那被贴了封条长春宫,想着自家皇阿玛和母后皇玛嬷劝慰,一时之间,她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直至回到公主府落了座也依然没能缓过来——
“公主,那白吟霜跑了,似乎现正硕王府。”
“哦,随她去吧,反正该挑拨挑拨了,该警示也警示了,她若还有那个翻天本事能再硕王府里站稳脚跟,那本宫也只能由衷佩服她了。”
“可是……”
“本宫乏了。”
“公主,您不能这样,奴才知道您因着皇后娘娘事儿受了打击,此刻或许根本分不出神来惦记这些个事儿,可是正因为您去了这样大一个依仗您才应该振作起来啊,你应该明白,宫中虽然没有发明旨可是外头人都不是傻子,必然是会探知出其中内由,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到时候,即便您再有皇上和皇太后庇佑,外人也少不得要低瞧您一等,甚至那硕王府也会要欺您一头,日子总归是自己,您可不要糊涂将自己也给搭进去啊!”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现能怎么做?宫中才出了这样大事情,说不定现就有多少眼睛正盯我身上,难不成我还去将那丫头给抓回来,生生去落人话柄?”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着硕王府动静,似乎是那白吟霜小产了……”
“小产?她什么时候有身孕了?”
“这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她来咱们公主府不过是半个月不到功夫,想来是之前便有了,若仅是如此,奴才原也没什么可说,但您先前不是让奴才叫人去查查那丫头底儿么?今日终于得到点消息了……”
“哦?”
和敬虽然因着富察明玉事情心里头不舒坦得很,但是正如同齐嬷嬷所说一般,她也明白自己日子到底是自己过,若是因此而误了自己那是得不偿失,别说此事本就是对方一错再错,想要帮忙也无从下手,再加上富察明玉现那副模样儿,她也就只能认了,想着自己能站稳连带着不让富察家一门没落得太过分也算是对自家额娘有了交代,从而转移起了自己这头,挑了挑眉,示意齐嬷嬷继续说——
“原来奴才只知道那丫头是歌女出身,虽然心中有所不齿却也因着这外头各府各院例子都不少见便也没太过上心,只是今个儿方才得知,原来这丫头竟是大有来历,当初额驸与多隆贝子龙源楼大打出手,其中死那个老头儿便是这丫头爹,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跟额驸勾搭上了进了硕王府。”
“龙源楼?”
这宗室之中平日里磕磕撞撞不少见,可能一路从宫外闹到宫中却还真就只有他们这一桩,是以,和敬自然也有所耳闻,一听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记得这事儿发生得并不久,反正不过是今年事儿,这么说来,难不成那丫头还热孝之中?”
“正是呢,说起来那硕王福晋也不像是昏头昏得没边人,不说旁,就说她当时那股子敢反咬您一口机灵劲儿,便不像个傻,再加上听说当年因着硕王爷坚持要超拔那个舞女偏偏为侧福晋事儿闹得很是不痛,奴才寻思着,这怎么着也不该这般轻而易举就接纳了那丫头,还一副心疼肉疼得紧模样儿,听说因着那丫头小产事儿,硕王福晋不光是自己亲自上阵照料着,还劈头盖脸将额驸给训了一顿,您说,这难道听着不奇怪?”
“是挺蹊跷。”
和敬虽然一直都觉得雪如对白吟霜太热络了,可想着皓祯那副要生要死模样儿,作为额娘投鼠忌器以至于爱屋及乌也算是说得过去,便也没多去深思,可眼下里听着这前前后后一大通,仔仔细细一思量起来,却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这寻常人家出了个热孝苟合女子都恨不得藏着掩着一辈子都不拿出来招摇才好,可这硕王福晋却是个反,生怕别人不知道有这丫头存,难道她就不怕被那些御史逮着狠狠参上一本?而眼见着她那股机灵劲儿也不像是不查根究底就将人往府里头塞样子,必然是不可能不知情……”
和敬虽然没神通广大思维活跃到一下就往偷龙转凤上头想,可越说却是越觉得白吟霜不简单,越说越觉得白吟霜和这雪如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眼中不由得飞闪过了一丝精光——
“查,让底下人仔仔细细查,将那白吟霜从出生到现事儿都明明白白查清楚,本宫倒要瞧瞧她们这葫芦里卖是什么药!”</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