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林越男端起杯子,透过透明的玻璃杯看着对面的赵安邦,她居然看到了朱爱国坐在对面对着她笑,她有些惊奇,冷静了一下再看过去,这一次居然看到了仲伟志在对着她笑。林越男轻轻甩了甩头,瞪大眼睛只看见赵安邦坐在对面安静地喝着酒看着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越男赶紧转移目光,就在这时候司机小张站在他们面前,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这是林越男第一次坐市长的车子,中国是个有着几千年等级观念的国家,即使在民主平等的今天,等级依旧存在,换汤不换药。林越男坐过将军的专座,坐过一些领导人的专座,今天是第一次坐在赵安邦的车里,这里一辆奥迪A6,车本身没有什么特殊,只是车牌小了点,使用者的身份不一般。
告知家的准确方位之后,林越男就安静地坐着,放弃了难得的可以亲近市长套近乎的好机会,这么些年接触大大小小的领导,林越男深刻体会到大人物有着共同的特点——喜欢安静,而眼前的赵市长,就林越男观察,本身就是一个安静的人。除了回答市长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之外,林越男都用自己残存的清醒的意识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安静,不能再出糗了。
朱爱国从下班起就给林越男一直打电话,他看到林越男的车停在停车场,也知道林越男会参加一个政府的招商晚宴,这个之前越男都跟他提过,他在想是否需要去接越男,尤其是她很有可能在这种场合喝酒甚至是醉酒了。可惜电话是一遍一遍无人接听。他在家里有些烦躁,看着妻子在辅导女儿做作业,就穿上了衣服说想出去散散步,独自出门了。
朱爱国径直走到了林越男家的楼下,窗户透出一片漆黑,进了电梯上了楼,敲门却始终无人应答,看来她还是没有回来。可惜出门前忘记带手机了,也无法再给她打电话,朱爱国决定就站在门口等待。
夜色越来越沉,朱爱国在走廊里来回踱着步子,不时往楼下张望,忽然看到,林越男从一辆车上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路灯照射在两人的头顶上,看不清容貌和神情。小车疾驰而去,在车转弯的时候朱爱国看到了车号,因为那个车号真的很小,小到朱爱国工作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能近距离的去接触。
朱爱国知道林越男正在电梯里,他看着电梯的数字在一个一个往上蹦。朱爱国突然很想好好考虑这些日子以来和林越男的关系。可是他知道最终还是会无果,现在很乱,乱得让你找不到头绪,更重要的是越男不曾和他讨论过什么过去和将来,没有讨论过任何除了他们两人之外的东西。当女人上床之后跟你要求这样,索取那样,你也许会很厌烦和不安,可是如果一个女人什么要求都没有,你同样会不安。对于一个人到中年的男人来说什么是最好的生活呢,朱爱国是这么定义的,至少在重新遇到林越男之前是这么定义的——家里风平浪静,妻子照顾好一家老小,在外有个知心情人,享受激情的同时又不做过多的要求和索取,在工作上顺心顺手,有几个酒肉朋友……对照当初的定义,朱爱国觉得自己正处在这样的状态,可是当初的认同感却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