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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苏婉点头,而后又忍不住道:“可是据闻那申屠家小姐如今离家不归,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叶绿叶皱眉道:“不是极小么,又能走到哪里去?”
“那大师姐可就小看野丫头啦!”阿紫又忍不住嚷声道:“我和小云子之前便见过她的……”她说到此处脑中蓦然闪过灵光,不由地睁大了眼。
蓝苏婉忍不住编排道:“即便人家长得瘦小,模样不尽人意,你也不能一直唤着人家‘野丫头’吧。”
“我知道她在哪了!”阿紫惊声一句,立时拽住了云萧一手:“小云子!她肯定在那里!我们去把她找回来,让她乖乖嫁给乐正无殇!!”
云萧立时一震,脑中随即想到那木石相杂的古寨。
只是还未等他应声,紫衣丫头竟已拖着他推门便往外冲了。
此番出门行事,云萧长进颇大,小蓝遇事不乱,阿紫却还是这般的莽撞冲动!“师父!”叶绿叶眉一拧,抱剑看向端木孑仙。
榻上的人轻咳一声,敛眉道:“你跟过去看看。”
“是!”叶绿叶随即跃身追了上去。
蓝衣的人怔怔望着门外雪中紫衣丫头与青麾少年相携远去的手,竟半晌才知上前将门阖上。
“小蓝。”榻上的人轻咳数声,忽唤了她一句。
蓝苏婉立时回神,忙立到端木孑仙榻边恭声道:“师父有何吩咐?”
“为师想问你,萧儿分明还未曾与我学过针炙之术,你何敢将乐正无殇交由他行针舒气?”
蓝苏婉闻言一震,面色轻赧,神色不由露出几分惶然:“回师父……那几日弟子左臂受伤怕连带右手执针不稳……加之师弟主动来说想与一试……我想师弟从不冒然行事……便应他了。”
端木孑仙摇了摇头:“如此紧要之事,他若生半点差错乐正无殇便没命了,梁州城内会行针的老医者何遑少数,你却偏偏应了他……身为医者此一举未免轻率,几分儿戏……叫为师略略心惊。”
蓝苏婉脸色一白,两手轻绞,当即跪了下去:“师父,弟子知错……竟一时忘记为医应持的谨慎,冒然让师弟动手,不顾风险,轻视人命……”
端木孑仙叹了一声:“……你知道就好。”面上轻悸,端木缓声道:“你从小细心懂事、考虑周全,我不欲多说于你,只望你此次记在心上,下次,不可再犯。”
蓝苏婉头低地更低:“谢师父……弟子定谨记于心。”
……
叶绿叶随行在后,竟见阿紫与云萧径直出城而去,眉间不由微拧,正欲落身下来与他们两人说话,便见紫衣丫头站在城外一处山腰上惊奇道:“咦?此处的阵没了?”
一旁云萧也微愣。
“小云子,莫不是被你破了?”
少年当即摇头:“那夜她领我下山寻你与二师姐,走的是山后百兽林的路,并未折来此地。”
“那就怪了,是谁破了这儿的阵呢?没有阵,我俩怎么再被抓到那寨子里去……”阿紫回头望云萧:“小云子你记得怎么去那寨子么??”
少年当即怔住,也是讷讷摇头:“当时夜黑,难以记路,且其中迂折也甚多,我记不得了。”
阿紫头疼道:“小云子都不记得,阿紫就更不行了……而且二师姐说那寨子委实隐蔽得很,她那时能寻过去救我,也是有人领她过去的。”
云萧闻言轻皱了眉,静立原地不语。
下一瞬,却见面前的人扯着嗓子向山中喊道:“寨子里的大哥、大叔、大爷!这里有人想被劫啊!!你们快来啊!!!”
云萧张口一噎,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
远远落于林间一木上的叶绿叶脸色瞬间转黑,实在耻于为伍。正想下去训斥那向来胡闹至极的紫衣丫头,便见林中一处有人影簌簌闪过。
那人动作极快,且似以山植地形巧妙作掩,走的路玄妙诡谲,竟让叶绿叶生出并无十分把握能将其擒住的感觉。
不由心下一凛,脑中思一瞬,默声隐住了身形,并未动作。
阿紫一双鬼灵的眼四处扫过,继而又是扯着嗓子在山腰大喊大叫。
轻雪幽幽,山风轻荡。
云萧见着脚边的积雪越来越厚,望着紫衣丫头的目光不由几分无奈:“小师姐,你这般主动喊人来劫,山中寨匪但凡有些明事,便会觉得是陷阱,哪里还会过来劫人?”
阿紫扯过几嗓子,不死心地鼓嘴道:“有没有用总得试试啊!”
云萧无言,见她独立风雪中小半日面色红润丝毫不觉得冷,便讷讷地自行于原地轻跺了跺僵麻的脚,寻个避风之处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