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云萧。”青衣少年抱剑为礼,语声温肃。
“郭小钰。”素衣女子转面回望了那名妇人一眼,面色平静淡泊。
“两位……都是朗朗的朋友么?”老妇人面色平和,在左右两名丫鬟的掺扶下向着云萧二人走近了几步。“朗朗难产去了,虽诞下了幼子,母亲却未能保住,悲大于喜。我公输家尚未缓过心头悲怮,因而还未来得及通知朗朗的亲友……不知几位是从何得到的消息,可是闻讯而来?”
云萧未及开口,素衣女子已颔首道:“正是。”
妇人闻言便叹了一口气,看向昏倒过去的红衣少女,又道:“叶姑娘是朗朗的师妹,闻噩耗赶来,一时悲伤太甚,情绪激动,对劣子出手重了些,妇人可以理解,两位不用放在心上。”
云萧闻言微怔,看见郭小钰扶着阿悦向妇人行了一礼:“原来是公输夫人,先前无礼了,还望夫人海涵。”
妇人眉宇间几分伤感婉然,轻轻摇了摇头道:“两位并未说错做错什么……便是叶姑娘,所做所为也合乎常理……老妇惭愧,不敢提什么海涵。”言罢她看向两人,垂手间竟行了一礼:“朗朗的死……公输家责无旁贷……老妇在此先向两位请罪了。”
云萧迟疑一瞬,抱剑虚抬了抬手:“夫人言重。”
“这是?!”公输夫人垂首间看清少年手中之剑,语气骤惊。
堂内几位老人但闻一向温婉静敛的夫人突发此声,不由自主地转目过来,看向公输夫人手指的青衣少年手中长剑,待看清,无不肃然惊震:“是……是……?!”
“麟霜华骨?!”那先前指着红衣少女叫嚷的少年人惊怔道:“公子手里拿的剑好像族谱里绘制的我公输家第三代的镇庄之宝‘麟霜华骨’!”
少年人身旁有一老者,抬掌即呼:“傻小子!睁大眼瞧清楚了!那就是麟霜华骨!”
公输夫人强自复了镇定,面上随即变得十分恭敬,有礼地看向青衣少年道:“这位公子,敢问公子与归云谷是何关系?”
那少年人犹在一旁咋呼:“打我干什么!不是说霜华剑这会是在清云宗主端木先生手里么?”
云萧面色未变,眼中沉肃而温敛:“在下出自归云谷为云门清云宗下弟子,端木先生正是家师。”
公输子弟中有人道:“姓云名萧……是了,是两年前江湖中人曾传闻过的端木先生幺徒,云萧公子!”
“那这剑是端木先生传给你小子的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洪亮有力的老人语声,众人皆转首。
便见一身穿黄缎广袍的老人一瘸一拐地被家丁扶着慢慢走来灵堂。
公输夫人一眼见得,眉间有忧轻声道:“仇老……你怎的……又似被人打了?”
“胡说!”那老人吹胡子瞪眼,立时声如洪钟:“在这广陵郡谁敢对老夫动手!老夫方才上台阶不小心摔的!”
众人盯着他脸上青紫与微歪的牙,一条胳膊还松垮垮挂在肩头,显是被人卸了,脚脖子肿得如同拳头,浑身上下都似被人敲了一遍,下手不轻,倒也不是很重,就是着实难看。
先前的少年人又心直口快地出口了:“仇老爷子摔得还真彻底,没一块皮肉落下,这伤势看着得在台阶上来回变换姿势摔了个十几遍吧?”
老人一瞪眼,一记拐杖敲过去:“就你小子话多!”
云萧静立一旁,不知言语。
少年人缩回脖子,公输仇转向一侧的云萧直声道:“小子还没回老夫的话呢,这剑你是从端木先生那得来的?”
青衣的人眸中清霁如月,温而不潋:“回老人家,是家师所传。”
老人没好气地打量了云萧几眼:“你这小子,武功差强人意,这剑落你手里岂不浪费了……你师父怎的不传给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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