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盛的校园并不大,坐在教室里从窗户往外看,就能看清校门口的大致情形。于是那天下午快下课的时候,骆媛媛朝着窗外看去,就看见了雪音如约等在并盛中学门口的身影,而露出了笑容。
那个少年靠在校门口,时不时朝着学校里面张望的模样,多少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但当他发现骆媛媛在二楼的教室里,坐在窗边朝他挥手微笑的时候,即使隔了这么远,骆媛媛也能从他的动作中明显感觉到他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骆媛媛显得如此高兴,骆媛媛便也对看见他这件事情感到更加开心起来了。
泽田纲吉注意到了她的动向,但他努力朝着窗外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难,难道说,又是灵异吗?
这么说起来,其实小时候骆媛媛经常会对着空气说话,但是后来,当她意识到这样会被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交流过了。
不过,自从从黑主学院转学出来后,泽田纲吉明显感觉到了骆媛媛有哪里变得不大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黑主学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那种贵族学校比较锻炼人的气质?
她好像变得更有自信了,而且比起以前,对于“我不能显得和别人不一样”这件事情看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那么,我就先走了?”
一下课,骆媛媛就收拾好了东西,她站了起来,看着泽田纲吉轻快的说道,“阿纲今天也要跟狱寺他们一起回去对吧?”
她这样子询问的话,就算今天没有特别的事情,而想要跟她一起回去,泽田纲吉也只能像是被赶着一样承认,“呃,嗯……嗯,对,对啊。”
因为,如果在骆媛媛要和别人一起出去的时候,提出自己的请求的话,会让她为难的吧……
这么想着,泽田纲吉朝着骆媛媛笑了一下,“玩的开心。”
然后他便注视着她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走出了教室,自己只好长长的叹了口气,沮丧的趴在了桌子上。
其实泽田纲吉在面对骆媛媛的时候,总是会产生一种挫败感。
就像是现在。
因为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几乎只有她一个朋友,但是她呢,轻而易举的,就能认识许多朋友。
泽田纲吉一直十分珍惜和她的感情,也把她看做是重要的朋友,可是对于骆媛媛来说,也许他并不那么重要。
他需要她,但她不一定需要他。
原本他以为,骆媛媛如果来到并盛的话,除了他以外都没有什么熟悉的朋友,也许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得更长一些了,他们的关系,也许能变得更加亲密。
那天他的家庭教师安排了特殊训练,他不得不拒绝了她一起回家的要求时,一路上他都在担心她会不会感到受伤和生气,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孤独和寂寞,可是第二天,她却一点也不见难过的跟他说,她昨天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一个他不认识的,但是听起来,骆媛媛似乎对他非常感兴趣的人。
泽田纲吉有时候觉得骆媛媛好像绝不肯在感情上吃亏。
他抛下了她一次,她就也要抛下他一次才行。
这种绝不让自己受委屈的态度……
唉,泽田纲吉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一点,倒是一点也没有变呢。
……
而大概是因为骆媛媛一下课就跑了出来,所以她成了第一个到达玄关处的学生,刚下课的热闹现在还仅限于各个教室之中,并没有来得及蔓延到玄关处。
四周一个学生都没有,这让玄关处有些寂静的渗人,好在骆媛媛已经不害怕灵异事件了,她径直的打开了柜子,却微微一愣,发现了一张纸。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情书什么的,但那张纸十分粗暴的躺在她的鞋子上,并不像倾慕者会做的那样,小心翼翼的折好。
骆媛媛便疑惑的拿了出来,只见那白纸上是一行陌生却漂亮的字迹——“请不要再靠近雪音。”
这样的措辞和行为……
骆媛媛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是,雪音的神祇?
而雪音的神祇·夜斗此时正躲在暗处,看着她拿出了那张纸。
明明那张纸是他自己放进去的,他也已经预想过了无数次她可能的反应,可是在她打开柜门的前一秒钟,他都有一种想冲过去把那张纸拿走的冲动,当她拿出了那张纸的时候,他紧张的觉得自己的胃好像都被揉成一团了。
不过只是放了张纸条,然后要求对方离自己的神器远一点……按理说,这并不是什么能让人紧张成这样的事情啊,只能说,这只是因为夜斗根本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骆媛媛。
他已经没有和父亲继续呆在一起很久了,而一个人生活,虽然颠沛流离,有时候也非常辛苦,可是那种自由的味道,却比他呆在父亲身边那张莫名的压抑,让他感到快活得多。
然而一个人生活的越是高兴,他想起骆媛媛的时候,就越是感到痛苦和难过。
他曾经并不懂得带给他人痛苦,是一件会让自己也感到悲伤的事情,但骆媛媛用自己的生命教会了他这一点。
一想到他曾经帮着父亲,扼杀了她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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