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新指示”
赵伦文接过看了一眼,不由愣住了,转手交给张畅之,疑惑地道:“陛下让我们不必理会吐谷浑军队,张将军觉得陛下是什么用意?”
张畅之接过路强的亲笔信看了看,也摇头道:“末将也不懂圣上的心思,不过陛下既然这么吩咐,想必已经有了应对吐谷浑军队的办法,我们按计划进攻就是了”
赵伦文想想也是,遂传令道:“来人,吩咐下去,明早四更灶饭,五更出发,攻打西凉大营”
此时吐谷浑的军队在树落干的亲自率领下,已经到了距离晋军大营五十里外的树林中。
五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一般军队的斥候也只在大营周围二三十里范围内巡视,是不会到五十里这么远距离的。
而只要晋军发动对西凉都城的进攻,在战事胶着的时候,吐谷浑军队就可出奇不意地冲杀晋军了。
其实树落干并不想与晋朝结怨太深,他之所以肯出兵即不是因为秃发傉檀,同佛教更是连毛关系都没有。
佛教在吐谷浑刚兴起没多久,之前他们信奉萨满教的,鸠摩罗什也没下什么法旨要他出兵,完全是慧能那个漏网之鱼在上蹿下跳。
树落干的真正心思是他感受到了来自晋朝的威胁,以晋军平乞伏炽磐、灭沮渠蒙逊的手段上不难看出,一旦晋军占领西凉,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吐谷浑。
树落干的作战目标是打败晋军后,就派人去洛阳示好,并求取晋朝的封号。相信在武力无法平定西凉后,洛阳那边一定会默认吐谷浑和西凉的存在。
这是一片起伏的丘陵,树木虽然不少,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发芽,光秃秃的,看上去好不凄凉。
数落干曾来过这里,命令士兵在林中扎营后,就等着晋军和西凉军开战的消息。不过他显然也没那么好心要全力帮助李暠,怎么也得等李暠同晋军拼个两败俱伤了,才能出兵。
游牧民族以马为家,在吐谷浑,只有杀人和盗马才是死罪,足见他们对马的重视。一旦前方传来开战的消息,他们随时可以上马出战。
营寨扎下去了,士兵们本是准备休息的,却不知为什么,战马却总是不肯安分地静下来。
战马的嘶鸣声,吵的树落干无法静下心来,好不容易把战马安抚下来,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
随着黑夜的降临,外出巡逻的士兵纷纷返回营地,不过却有整整一百人没有返回来,也不知巡视到那去了。
树落干闻报后,皱了皱眉头,打死他也不信这些巡逻队会遇到晋军,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些人怎么也能发出警报的。
看看越来越暗的天色,遂放弃了派人出去寻找的打算,命人加强戒备,随即就返回帐中准备休息了。
今夜月黑风高,显然是个偷袭的好天气。
在吐谷浑大营灯火照射不到的地方,一块块地皮忽然象长了脚般动了起来,这些地皮行动诡异快速,走走停停,好一会后,才接近吐谷浑大营外围。
因为是临时营盘,所以四周并没有高大的栅栏,随处都是帐篷,只有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不时经过。
待一队举着火把的巡逻士兵经过后,无数块地皮飞速闪入吐谷浑大营。
劳累一天的士兵大多已进入梦乡,所以这近乎是一场没有抵抗的屠杀,即便有清醒的,也不是蒯兴这些特战兵的对手。
好一会,才在某一座帐篷里传来惨呼声,随即有人高喊起来:“敌袭、敌袭...”
特战队的士兵在被发现后,并未急着逃跑,而是四下放起火来,并将栓在树上的战马缰绳割断,战马见火之后,早已慌乱起来,现在束缚被解脱,顿时在营中四散奔逃起来。
喊杀声早把树落干警醒,爬起来冲到帐外,放眼望去,不由大惊失色。
整个大营此时已陷入大乱中,火光中、战马乱蹿,士兵们衣衫不整地胡乱跑动着,有抓马的,也有徒劳地救火的,根本分不出谁是敌人。
“怎么会这样?”
在树落干惊愕中,一支利箭已经无声无息地向他射过来,待树落干发现时,箭已经到了眼前,吓得他猛一侧头,利箭带着他脸上的肌肉飞速而逝。
“啊!”
树落干捂着脸向后倒去,侍卫们忙在他身前围成一个圆圈,以免再有人偷袭。
黑暗中的蒯兴不由暗叫了声可惜,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号角,对着嘴吹了起来。
这是特战队撤退的信号,特战队的士兵听到号角后,一边撤退,一边从怀中掏出装满火药的布袋下吐谷浑的士兵抛去。
营中本已起火,再加上这东西助燃,火势很快就一发不可收拾,火光中,进入敌营的特战队在同伴的接应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