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又没有现今的保险制度,所有损失都需由苗家独自承担,此事也让众多修道界弟子感叹不已。
虽然近年来积累了些许灵石,然而扣除修复法宝的花费以及赔偿给那些商贾修士的损失后,苗老大亦感到了一丝拮据,故此方才那位道长的话语犹如暗夜明灯,为他照亮了前行的方向。
“苗施主勿忧,贫道为你察看一下此宅的灵脉走势……”
听闻苗老大的诉说,老道缓缓伸出藏于宽广道袍袖中的那只手,手中握着一件法器,平举起身,在屋内仔细踏步巡行。
“罗盘?”
目睹老道手中的物什,胡里眼神瞬间一亮,脑海中近日连续浮现出的龟甲图谱,与这罗盘竟有几分类似?
“莫非……脑海中那突如其来的神秘之物,便是这罗盘的灵体形态?”
胡里心有所悟,可无论他如何试图唤醒那龟甲图谱与其相较,脑中始终空荡如也。
眼见师傅手持罗盘走出房门,胡里来不及多想,立刻紧跟其后。
来到小楼背侧,老道停下脚步,指向距小楼七八丈之外的两个水潭,发问:“苗施主,这院落背后的水域,可是近段时间新开辟的?”
尽管此处地处茅山周边最大的城镇,实则仍旧偏居乡野,镇子四周皆是田畴沃土,这两个水潭在此并不引人注目。
“正是,正是,我去南疆送货时,见识到那里的水泽灵植繁盛,因此归来便挖了这两个养灵池,算来恰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苗老大连连点头,而后满面困惑地道:“仙长,难道……这竟是因这两个养灵池所致的灾厄?”
“不错,苗施主,贫道斗胆直言,你这座宅邸明堂开阔,前方峰峦秀美,原本风水绝佳,然这两处养灵池却有煞气凝聚,寓意明堂之地泣声不止,孤寡哀鸿之音绵延,不仅家中大人孩童易染重疾,恐怕还会引来诸多灾厄……”
老道所言并无半分夸大之意,风水灵脉与阴阳五行紧密相连,这两处养灵池位于住所之后,会导致阴煞之气积聚不散,久而久之,定会使人精神恍惚,心绪不宁。
苗家二公子的意外交通事故或许与此养灵池无直接关联,然而一旦将其填平整修,则必定对后续入住之人裨益匪浅。
“这么说,只要将养灵池填平便可解决这个问题了?”
听罢老道士之言,苗老大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懊悔不已,原来自家兄弟的不幸丧生,竟是源于自己那一念之间。
“正是如此,苗施主,只需找人将养灵池填平,风水自会恢复正常……”
老道士微微颌首,随后拱手施礼道:“苗施主,你此处风水格局已然化解,贫道师徒尚有要务需返回道观处理,就此告辞了……”
“师父……”
听得老道要走,胡里忙扯住他的衣袖,这么远巴巴赶过来,还未提及修缮道观之事,甚至连午饭都未进食,怎好意思这就离去?难不成师傅是要效仿人间的雷锋楷模不成?
在胡里尚未启齿之际,苗老大已然率先摇头拒绝,一把拽住了面前的道长,说道:“真人,此言差矣,您可是犬子的生死救星,若轻易放您离去,往后我岂不是要让人戳穿脊梁骨嘲笑不成……”
虽听闻老道声称风水阵势已经化解,但苗老大心中仍存疑虑,毕竟那座小楼中潜藏的阴煞气息并未彻底消散,倘若此时老道离去,万一孩童再度遭受邪气侵扰该如何应对?
“高明,果然高明……”
目睹此景,胡里悄然收回牵着老道袍袖的手,原来师傅让自己研读《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正是为了领悟这欲擒故纵的精妙策略,这老道施展起来,已是登峰造极。
“苗施主,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一桩急事待办……”老道面上显露出左右为难之色。
“真人有何差遣,尽管告知,在下愿代劳!”苗老大此刻犹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此事……”
老道士略作沉吟,言道:“苗施主,我那山中道观年深日久,破损严重,昨夜大雨更令祖师神位受损,此刻急需寻得工匠队伍进行修缮,否则实在愧对列祖列宗啊……”
“李真人,原来如此,镇上那些工匠我都认识,不如这样,您在此暂留一日,明日清晨我就带着工匠队伍随您一同上山修复道观如何?”
听到老道士所言,苗老大立刻拍板决定,相较于自身安危及荣华富贵,出资助老道修缮道观实在是小事一桩。
“既然如此,在下便再多逗留一日,正好可以着手破解府邸内的阴煞之气……”
见苗老大这般诚挚挽留,老道自然顺水推舟,遂携胡里重回宅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