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但此刻,为提前一刻见到师尊,胡里愿付出任何代价。
拂晓八点五十分,胡里搭乘的巨翼飞禽降落在金陵空港。走出航站楼,他毫不犹豫花费八百金币雇一辆灵兽车,直奔茅山地界。
抵达十时,胡里已踏入那个他度过十年岁月的宁静山村。他并未入村,而是踏着雪径,直奔山腰的仙观。
\"砰!\"胡里推开厢房大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使他因疾驰登山而张开的毛孔都感受到暖意。
\"师尊!\"
望着床上的老仙师,胡里一路强忍的泪水终如泉涌,跪至床前,轻轻拨开覆盖师尊脸庞的白发……
望着眼前那位容颜衰败,身形憔悴的法师师父,回想起当年那位银发熠熠、精神矍铄的长者耐心传授自己魔法与占卜技艺的时光,以及那些烛光下研习秘文的夜晚,胡里心中如同被尖刀割裂。
尽管明白生死有常,但胡里仍无法承受师父即将离他而去的事实,紧紧握住那双枯瘦的手,泪如雨下。
闻讯而来的封况疾步走近,轻拍胡里的肩头安慰道:“小里,法力高强的师父还安好,气色较昨晚已有明显好转,你别太过忧伤……”
“疯子哥,我没事……”
胡里拭去脸颊的泪水,站起身子,“疯子哥,盈盈姐需要照顾,你先回去吧,这里由我和父亲来照应……”
胡里与封况一家仍保持着联系,知晓王盈上月诞下一女,尚在产后调理之中,封况能及时赶来相助,实属不易。
“胡里,盈盈姐的情况没问题……”
胡里打断了封况的话,“疯子哥,听我说,你先回去,等师父病情转好,我就上山去看望姐姐……”
“好吧,有什么事你就联络我,需不需要……我先准备一下?”
封况已过而立之年,人情世故通晓不少,所谓准备,自然指的是法师的身后事。
“别乱说,我师父至少还有两年的生命期限……”
胡里表面硬朗,但他深知,若非师父染病,确有两年寿元,如今能延长一年,已是逆天改命之举。
待封况离去后,胡里为师父诊了脉,感觉脉象还算稳定,这才安心下来,为师父更换了一片灵芝片,然后向父亲递了个眼色。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乘飞鸟回来的?”二人走出道观,胡东平此次并未摆出父亲的威严。
尽管他对法师将儿子教育成魔法师有些不满,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法师的敬重。见到当年风姿飘逸的法师如今这般情景,胡东平心中也是悲痛万分。
“爸,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去一趟京畿吧,我……找到了小姨……”
得知师父病重的消息后,胡里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他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行为多么幼稚,尤其是在隐瞒小姨病情一事上,欠缺深思熟虑。
如若小姨手术顺利,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手术失败,危及生命,那就等于剥夺了父亲与妹妹相见的机会,这将成为胡里一生的遗憾。
于是此刻,胡里毫无保留地将他在京畿的所有遭遇告诉了父亲,包括帮人看风水和交易神器的事宜。
“小里,你……你都是认真的?”
随着胡里的讲述,胡东平的脸色不断变化。听说妹妹病重,他焦虑如焚,恨不得立即飞往京畿……
然而,当得知胡里如今已拥有万金之身,胡东平惊讶无比,他未曾料想,儿子只半年大学时光,竟在各个领域超越了自己。
要知道,胡东平辛劳多年经营生意,至今不过积累十几万的周转资金,而儿子随手售出的法器,竟价值连城。难道当年他对胡里的压制是个错误?
见父亲一言不发地愣住,胡里从口袋中掏出他的通讯录,指着其中的号码说:“爸,这是大姨家的联系方式,打个电话就清楚了……”
胡东平接过儿子递来的通讯录,手微微颤抖,拿着封况留在道观的手机,向远处走去,不愿让儿子目睹他的失控。
“背后的世界,应该是晴朗的……”
胡里仰望飘雪的天空,心如明镜。他驱赶封况,支开父亲,实为准备开启坛场施法,不愿他们见证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