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能否求你一事?”
夏瑶看了一眼外面的狂风大作,心中自然明了,“你想让我去寻他?”
“上一次,兄长不告而别,陌并不知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自那时后,兄长不比以往的情况总是让陌很担忧。他以前……”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出御琅陌刺探的念头,夏瑶矢口否认,收起笔墨,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她需承认,御琅陌的心思是细腻敏感的。御琅穹极力掩饰得再完美,哪里禁得住静养中的御琅陌大把时间去琢磨?
而这一次,却也不是他空穴来风无端猜疑,御琅穹应该是遇到麻烦了,否则,这样的天气,他必会担心御琅陌,无论如何也会赶回来。
看来,兴许不是不想回,而是回不来了。
“也兴许只是护弟心切,将一个山头的野猪都猎净了才回来呢?”理解归理解,可夏瑶着实不想出门,外面狂风寒雨,她为什么要出去找罪受?
然,只是一句玩笑的劝说,却让御琅陌慢慢低了头,虽然还挂着些许礼节性的笑容,可单薄得就如笼在脸上的纱。垂敛眼眸,却偏偏又能让她看见眸中失落的光芒。
她从来不知道,一双眼睛,可以透露那么多的心绪,且清晰的她一眼便能获知。
他很忧心,忧心御琅穹的安危。很失落,失落于她不肯承他所求。很悲伤,悲伤自己只能做个负累。很痛恨,痛恨自己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
“唉……”深沉的一声叹,浅薄颤抖的气息提醒她面对的是一个禁不起波折的人,那垮下的肩头消瘦挑着衣衫,似在向她控诉她犯下的罪过。
“唉……”夏瑶也深深叹了口气,眼前这个落寞嶙峋的身体,无疑刺痛了她的软肋,也与另一个无助的身影相重合,让她无端想起了青虞,“我出去看看。”
清瘦的脸抬起,犹如昙花霎时绽放般的笑容,不那么优雅疏离,一抹从内心涌出的笑容,原来才是最美。
“有劳了。”
……
然,夏瑶刚一出门,一阵冷风卷着寒雨刮过,掀起衣襟灌入袖口,她便又打了退堂鼓。这样的鬼天气,为了一个自己不关心的人去野外奔波纯属犯病,更何况,如果御琅穹真的遭遇险境,他都无法脱身,她若是寻过去,殃及池鱼就亏大发了。
可是,承了御琅陌的请求,她若再转身回去,很是没脸不说,她也无法面对御琅陌那张悲哀落寞的脸。
不期然一瞥眼,房檐下静立一抹秀挺的身影,任凭风吹雨打也纹丝不动,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阮七,来一下。”夏瑶说着,向她勾了勾手指。
阮七瞥她一眼,迟疑了下,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走过来。
“给你一个立功邀宠的机会。”夏瑶伸手啪啪拍着阮七的肩头,就像好姐妹一般,“你家公子至今未归,他应该就在自此地十里外的树林中,你要么自己去,要么带上几个人,去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