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冷冷的声音落下,百里青釉抬起的脚步下已然横插了一支羽箭。百里青釉面上抽搐不已,微张了张口,又猛的闭上。
满眼中尽是哀怨,像是一直被遗弃的小狗狗一般,可怜的不得了。
这时,莫忘从屋内款款走出,抿唇而笑,抬手招了招道:“百里公子,怎么来了?”
百里青釉见有台阶可下,立马纵身落到莫忘的身边,微微笑道,“还是莫忘最好,懂得待客之道!”说着就一屁股坐在枫树下的石桌旁,接过莫忘递过来的清茶,牛饮了一口。
瞧着莫忘笑道:“几年不见,莫忘长的越发的水灵了!”
莫忘抿唇一笑,“百里公子前来是来取笑莫忘的吗?”顿了一下,“还是果真如主子所说,百里公子实则骨子里其实和市井里的……”
话没有说完,莫忘紧闭着口不言,却是缓步到枫树底下仰首道:“主子,该用膳了!”无视着百里青釉一脸的‘灰败’和哀怨至极的眼神,询问着枫树上面的蒲苇……
久久只听到枫树上树叶的沙沙的声音,当中夹杂着‘咔嚓’的咬果子的声音。莫忘皱眉,继续道:“主子,果子纵然吃的,但是饭食还是要进……”的。
最后一个字节还没有来得及落下,莫忘猛的身形后仰,迎面而来的一枚青果停滞在她的面门之上。莫忘无奈的瘪了下嘴角,抬手拿起悬浮在面门前的青果,张口‘咔嚓’一声,咀嚼后咽下,然后眼眸中扫视着院落明暗处,面色一整,“今日你们无端让人闯入,饭食免!”
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百里青釉,咬着青果离去。要知道当‘血色’创立之后,每一次百里青釉闯入,血色组织上下就会被罚不能吃饭,甚至于主子也一起不吃。
而百里青釉却是乐此不疲的时时前来,惹的莫忘好一阵白眼。主子从不曾把百里青釉当作是朋友,只当他是买卖交易的对象。
这些年来,除却莫失在的时候,百里青釉才不得已的从正门进入外,其他时间几乎就和全体血色组织的成员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然,他们都是对着百里青釉恨的牙痒痒,但是偏生奈何不了他。实力为尊的天下,让他们对着百里青釉的感觉又敬又恨复杂的不行。
百里青釉望着莫忘离开前留下的吩咐,面上一抹失落一闪而逝。随即自顾的喝着桌上的清茶,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声音有些低沉黯然。
“这么多年,你还是只当我们之间是交易!”
枫树上蒲苇眼眸微眯,敛去里面的墨色汹涌翻滚,久久樱唇轻吐,“我以为你十年前就应该看清了!”
百里青釉端茶杯的手猛的一顿,随即笑了起来,“蒲苇,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语气轻快,一改刚才的低沉黯然。
蒲苇索性闭上了眼睛,嘴角有些抽搐。只是不知道何时这个人从最初的温文尔雅变成了现在这般无赖耍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