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情急之下,我摸着胸口的护身符给自己打了打气,猛地站起身来。一个黑色人影站在我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啊……”我大叫一声,不顾一切,一拳打了过去。拳头落下,却感受到温热的肉体。
竟然是个人?
我凝神一看,只见陈耳新被我一拳打倒在地,捂着脸哀嚎不已。
“怎么是你?”我满头大汗,气嘘喘喘地问道。
“不是我还能是谁?”陈耳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道:“我醒来没看到你,猜到你可能上厕所了。刚好我也想来,就想着趁着你在厕所,咱俩能做个伴。可是我进来后就看到你趴在水池里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正要过来叫你,结果你就给了我一拳。”
被陈耳新这么一闹,那种恐怖的气氛顿时散去不少。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扶着陈耳新上完厕所,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卫生间。
这一路因为有陈耳新的陪伴,那种异样的感觉没有再出现。彼此搀扶着走到病房,却发现病房门大开。我以为是陈耳新走的时候忘记关门,也没有在意,只是走入病房以后,我和陈耳新却都愣住了。
躺在床上的老李不见了。
以陈耳新的速度,去厕所最多两分钟,何况他之前过去的时候还是小跑着的,估计两分钟都没用到。而在厕所的时间再减去三分钟左右。五分钟的时候,老李这么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头子,能去哪里呢?首先厕所被排除了,我和陈耳新刚刚从那里走出来。
“可能有事出去了吧。”陈耳新这样说了一句,重新走回病床,靠着墙坐了下来。陈耳新是个胖子(每个小说里都会有这样一个胖子),在外面小跑一会就累到气喘,坐在床上以后,大口喝了一些冰水。
“罗兄弟,过来坐啊。”
陈耳新见我一直站在床边,就拍了拍床铺,示意我坐下来。
病房里不能抽烟,二人又无话可说,就随意地打开电视机,给病房里面增添一些声响。电视里在播放一则凌晨新闻,说什么最近有邪教组织在我市暗地活动,提醒大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而加入什么组织。陈耳新撇了撇嘴,道:“社会上什么五花八门的事情都有,好好活着多好,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陈耳新完全属于那种有点小钱,不求上进之人。这样的人对社会通常不会有什么危害,但是也不会有太大的建树。
看了一会电视,陈耳新再次响起了鼾声。我洒然一笑,心道胖子的思维还真是简单。
折腾了大半夜,我也着实有些困了,头靠着墙壁,眼睛忍不住闭起来。然而没多久,我就被一阵异样的声音吵醒。猛地睁开眼睛,却听到陈耳新好似在说梦话。
我凑近了些,听到陈耳新好似在说:“薛琪,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听来听去,陈耳新一直说的就是这句话,断断续续的不停重复。看来这个陈耳新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想到此处,我抬起头看墙上的电视,眼角的余光却发现老李不知何时回到了床上。
真是看不出来,这么一个老头子,却神出鬼没,在这样的夜晚,着实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