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雅姐姐,你那个药我能不能看看?”松月将一张圆圆的脸凑了过去,“等我哪天不行了,你能不能也用这个药救我?”
松雅的白眼就要飞到天上了:“这药是有剧毒的,寻常人尝上一口,立马归西,你要尝尝?”
“啊?那……那我不要了……我也不看了!”松月缩回了脑袋,讪讪说道。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有仆人禀报。
邹大夫后面还跟着一位大夫,刚才靖宁侯府的仆人去请他,说是二少爷醒过来了,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那根没用的东西,才没有当众出丑,去了一趟茅房,就拉着隔壁坐诊的唐大夫,请他一起去。
听说是诊断已是断气的孩子居然活过来了,也谁能忍住不过去看看,唐大夫义不容辞就跟着过来了。
邹大夫擦擦自己额头的汗,就和唐大夫一人抓住一只手,开始诊脉。
邹大夫掐断了几根胡子,努力让自己诊脉的手不要哆嗦,过了有一刻钟,两个老大夫对视一眼,点点头。
“侯爷,二少爷脉搏虽然微弱,却是有了一线生机。”邹大夫躬身走到叶晟面前禀报。
唐大夫走上前,说道:“现在尚未脱险,还请侯爷安排人赶快喂水,喂大量的温水,等到吞咽顺利,再喝一些解毒的汤药,慢慢养起来,命就能保住了。”
叶晟和太夫人连忙叫人去准备,将两位大夫赶紧坐下来。两个人坐下来讨论着如何开方子,斟酌用药和药量。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谢氏和沈氏拉着手,面上都露出微笑。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谢谢菩萨,谢谢王母娘娘,谢谢玉皇大帝!谢谢阎王爷!”太夫人也是不停地念叨。
叶晟听着太夫人在这谢满天的神佛,心里也是宽慰不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赞赏地看了看叶柔嘉,还有她身边的两个小姑娘。
刚才她们做得一切都没逃过叶晟的眼睛。
靖宁侯府的仆人连忙扯掉府里挂的白布,灵堂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小棺材也不知道被丢在哪个角落。
院子里的亲戚族人见孩子是真的活过来了,都跟叶晟和太夫人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就匆匆离去了,看热闹的心也收了起来。
一旁的叶思嘉此时才反应过来,嘴里叫着书哥儿,二房只剩下靖宁侯府一家人。
有人还想将头伸进主屋,也被仆人请了回去。
叶寒颠颠撞撞走进主屋,从缝里看到被人围着的叶致书,已经睁开眼睛,嘴巴微微一张一合,像是在叫华氏。
“把叶寒关进柴房!”叶晟回头看到叶寒,吩咐仆人。
叶成和叶平看着狼狈不堪的叶寒被两人拖走,只听见叶晟对他们说:“你们还告了假,快回礼部和工部做事,这里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叶成犹豫,叶平也有些担心。
“有大夫和华氏照顾,你们俩赶紧回去!”太夫人也挥手让他们赶紧走,“屋子里围那么多人,不利于孩子休息。谢氏,华氏你们也回去换身衣服歇歇,这里有我和华氏就行了。”
几个人退了出去,太夫人又吩咐将揽月阁的东厢房收拾出来,让华氏的父母住下来。
“太夫人,我就不住这里了,家里还有孩子我也不放心,过两天我和大丰再过来看书哥儿,顺便把二老接回去。”华氏的嫂子连忙开口,谢过了太夫人,要给她安排住处的好意。
华氏的父母老迈,一路奔波又经历大悲大喜,也有些心力交瘁,被两个婆子带到了东厢房歇息。
“老伴,当初我怎么会瞎了眼,给阿娴求来这桩姻缘?”华氏的父亲老泪纵横,悔不当初。
“哪有父母能拗得过儿女的呢?”王氏拉着老伴的手叹息,“那时候,阿娴见过叶寒之后,就茶饭不思,我们做父母的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好的一个闺女郁郁寡欢?”
“哎……孽缘啊!叶寒人模狗样的,谁能想到他的心那么黑啊!”华父感慨,“你再看看侯爷,阿娴大归前他怕阿娴受苦,还给了我们五千两银票,你好好收着,莫要让人知道,等以后交给阿娴。”
“你莫要防着儿媳,她不像是个贪财的人。”王氏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