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管家叶大富从小安家回来,就来了远山轩。
谢氏见到叶大富,问道:“小安已经安葬了吗?”
“是的!”叶大富从袖子里掏出银票和地契,放在谢氏面前的桌上,他面上还带着哀戚,
“夫人,小安的父母说,自打小安跟着大少爷,那他的命就是大少爷的,他们家说什么都不愿收您的东西!”
谢氏听到叶大富这番话,心里有些愧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下头拭泪。
“夫人您莫要难过,侯爷也补偿他家一笔银子,原本小安的父母也不肯收,侯爷都发火了,他们才收下……”叶大富说道。
谢氏知道,小安的祖父母都是太夫人的陪嫁,年纪大了便放了身契,出了侯府荣养,太夫人很多次都想贴补他们家,都被婉拒了。
后来太夫人看中了小安,让他到侯府给叶致真当书童,小安的家人很是开心,反复叮嘱小安,万事都要以叶致真为重。
小安也将家人的叮嘱时时铭记……
两个女孩子今日也没有心情出门,草草吃完了午饭,也没心情睡午觉,两人听到主屋的动静,便让松月去问了问。
很快小安下葬的消息就在府中传遍,小安家没有停灵,小安的亲娘在小安下葬的时候,哭晕在坟前。
整个靖宁侯府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甚至有和小安家相熟的仆妇、婆子,谈及此事还唏嘘不已。
直到晚上,远山轩的后罩房才有些了谈笑声。
谢氏订的席面送来了,没有当值的丫鬟都来给松怡庆贺。松怡依旧穿着寻常的衣服,也没有戴任何钗环首饰。
有人不禁为松怡感到惋惜,一生一次的大喜事,就赶上了这样的事,谁能有心情打扮地花枝招展?
就连一向爱说爱笑的松月,话也少了许多。
明德堂的大厅里,众人围聚一堂,鸦雀无声。
太夫人叫大家今晚都在明德堂用晚饭,桌子上的菜都齐了,也没人动筷子。
桌子下面,叶成拉着谢氏的手无声地安慰,坐在一旁的叶致真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和嘉时不时地看他一眼,心里害怕昨夜的事,会给这个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也不知道他这一天,在书院里都是怎么过来的?
若是叶致真一直这么下去,这孩子可就废了!要是有人疏导一下叶致真就好了!
叶和嘉还在左思右想,怎么样才能让叶致真从这件事中尽快走出来,他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眼睛中,像是没有了孩子的纯真……
终于,叶晟出声打破了平静。
“今日上午小安已经厚葬,那些人也已经伏法……”叶晟顿了顿,继续说道,
“从前,我们行军打仗,身边的好兄弟刚断了气,看着他们的尸体,我们依然要咽下嘴里的食物!因为我们没有时间悲伤,敌人也不会给机会我们哀悼!”
“叶致真!”
原本低着头的叶致真缓缓地抬头,看向叶晟,他脸上还挂着泪。
“你不要将小安的死都怪罪于自己,否则你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与自责中!”
叶晟的话让叶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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