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领袖先与他剧斗一番,我们再趁人之危,与他车轮连战,只怕无论如何也请他不动,饶是如此,我帮执行使者也败于他手。这等少年英侠,老夫这辈子都没见过。”
郭树临虽然性子稳重,但毕竟少年心性,加上蔺希桢武功盖世,位高权重,此番话在他口中说出,份量自是极重。而且在座诸人既有本朝重臣,又有异国亲王,还有绝色佳丽,更关键的是,他的心上人鸿雁也在旁倾听。是以不由得心下得意,飘飘欲仙。
蔺希桢忽而叹了口气,道:“可惜的是,为了请他前来,我们武圣轩将整个中原武林都得罪遍啦!日后相见,只怕要兵戎相向。如此一来,郭盟主身为中原武林领袖之一,只怕要里外不是人。我们虽然不惧挑战,但也不想让郭盟主难堪,只好偃旗息鼓,就此退出中原,终生不再踏足。”
郭树临本来对武圣轩行事颇为反感,但先前观赏了柳如是的绝世舞姿,再得蔺希桢连番吹捧,加上此刻酒意上脑,一时间豪气干云,拍着胸脯道:“蔺先生无需担心,这一切全是误会,等我见着顾掌门他们,自会替你们辩解,届时大家化敌为友,其乐融融,岂不甚好?”
蔺希桢恭恭敬敬地一揖,道:“有郭盟主一番话,我就放心啦!届时寻仙盟会召开之时,还望郭盟主给我们武圣轩留一席之地,在下自是感激不尽。”
郭树临连连保证,甚至赌咒发誓,表示自己定会为武圣轩洗脱误会,争取席位。蔺希桢面露喜色,又是一顿恭维,郭树临听得心花怒放,只觉蔺希桢亲切至极,仿佛是多年好友一般。
忽然之间,他想起一事,懊恼地一拍脑袋,道:“糟糕,我忘啦!我本来要去道理书院,请那里的学士写一篇寻仙檄文,但现下时日无多,只怕是来不及了。”
蔺希桢笑道:“我还道什么大事,郭盟主根本无需担心。莫说此刻有杨大人与钱先生两位文豪在此,便是鄙人,也是天启年间的举人。写篇檄文,自是毫不费力。”说罢,他命婢女拿来笔墨,大笔一挥,瞬间写就,接着他将檄文递给郭树临,道:“郭盟主,请过目。”
郭树临粗粗看了一眼,见那字龙飞凤舞,甚是遒劲,内容更是慷慨激昂,令人热血沸腾,登时放下心来,连声称谢。之后蔺希桢又派了几位丝衣使者,对郭树临轮番敬酒。郭树临终于不胜酒力,醉卧不醒。
蔺希桢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向几位丝衣使者嘱咐几句,那几位使者听得连连点头,接着抬起郭树临,出得厅堂,消失在走廊尽头。
郭树临睡了不知多久,期间做了无数怪梦,有时梦到自己登上高台,俯瞰众生。有时候又梦到自己跌落深渊,为众人唾弃。还有无数人对自己不停说话,其中有鸿雁,有杨天辰,有蔺希桢,有柳如是,还有萧藏獒,皆言辞激烈,显得情绪极是激动。但郭树临听了半天,不知所云,终于过了许久,郭树临如坠云中,浑身大汗地自睡梦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温馨舒适的卧房之内,屋内香气缭绕,令人心旷神怡。但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挣扎着坐起身子,随手一摸身旁,竟摸到了一个光滑细腻的小手,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忙向身旁望去,只见一名年轻女子正靠坐在他所睡床铺之旁,衣衫凌乱,面色安详,似乎正在熟睡。
他掀开被子,低头望去,发现自己只穿着贴身衣物,而且并非自己原本那套,登时慌了手脚,一摸胸前,冰钻幸未丢失,稍稍定了定神,细细打量那名女子。
这一瞧之下,他更是大惊失色,原来这名与他近在咫尺的女子,正是花镜月。
他左思右想,不明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轻轻拍打花镜月,并叫唤了几声,花镜月动了动睫毛,悠悠醒转。
花镜月一见他醒来,立时面露复杂神色,红着脸低头道:“盟主,您醒了,我这便服侍您穿衣洗漱。”
郭树临忙摆手道:“花女侠,不劳烦你了。我有一事相询……我记得我昨晚被武圣轩抓走,带入一幽静花园,怎会现下身在此处?”
花镜月骤然抬头,咬着嘴唇问道:“盟主……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郭树临见她神情凝重,不由心中打鼓,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当真……什么都不记得,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花镜月皱起眉头,叹气道:“那好,我便相信你这一次,我自会将我所知之事尽数说出,希望能让你恢复一些记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