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三人隐去身形,顺着林内花径悄然行走,一路小心谨慎,倒也有惊无险。
三人路过一树丛时,郭树临突然眼角一花,向着那树丛一指,低声道:“那儿……那儿躲了一人……”
鸿雁正全神贯注运使隐形之法,全未旁顾,听得郭树临所言,立马分出真灵,向那处探去,过了一会儿,她露出困惑神情,道:“老多,似乎是你们的人。”
多尔衮奇道:“老多是谁?”
鸿雁瞥了他一眼,道:“一直叫你殿下,未免有些不爽,你年龄最大,还是叫你老多为妙。”
多尔衮自幼一直受人尊敬,即便是在中原他人亦以殿下相称。此刻鸿雁别出心裁,将他唤作“老多”,他自是不快已极,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忍气吞声,应道:“那人是谁?”
鸿雁蹙眉道:“似乎是那名叫作钱谦益的当世大儒。”
“钱先生?他也逃出来啦?”多尔衮闻言大喜,忙道:“鸿雁仙子,无论如何救他一救,他足智多谋,是我不可或缺的人才。”
鸿雁沉思片刻,道:“他面向闯军营帐,盘膝而坐,似乎并无意逃走。我们还是莫要打草惊蛇,自行离去便是。”
多尔衮摇头道:“不行,钱先生定是为了救我,故想硬闯龙潭虎穴,我怎能将其撇下?鸿雁仙子,你定要助我一臂之力,不然我宁可被闯军抓了,亦不愿独自逃生。”
鸿雁无奈,刚想上前,忽然那钱谦益形貌一变,竟变成了一名眉清目秀闯军士兵,向着营帐走去。
鸿雁等三人大吃一惊,心中疑窦丛生,忙跟随在后,想要瞧个究竟。
钱谦益来到此桃花源中一偏僻所在,此处另有一五大三粗的闯军士兵在此等候。这名士兵见杨嗣昌到来,登时眉开眼笑,压低声音道:“小石头,怎生来得这般迟?让哥哥我等得好生心焦。速速随我来,咱俩好好乐呵乐呵。”
鸿雁一听,似乎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登时羞得满面通红,一时不知所措。
眼看两人一前一后,向一处树丛走去,郭树临一拉鸿雁,道:“鸿雁,咱跟过去看看,也好弄明白杨嗣昌在捣什么鬼。”
鸿雁心下焦急,暗想:“这两人全不要脸,竟有龙阳之癖,万一我见着了什么不堪入目之事,这该如何是好?”
正纠结间,多尔衮嘿嘿一笑,咂巴着嘴道:“我在满清曾听闻汉人男子有些古怪爱好,没想到竟能在此刻得见,此等场面可不能错过,鸿雁仙子,我们这便跟过去吧?”
鸿雁暗骂一声:“厚颜无耻。”但心下也着实好奇,只好铁青着脸,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踟蹰着向两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三人来到那片枝叶茂密之处,只见那相貌粗豪的男子正在宽衣解带,口中兀自念念叨叨,道:“别不好意思,早点完事儿,哥哥我保你满意。闯王也忒不厚道,整日里和那新来宁儿姑娘花天酒地地发.骚,搞得大伙心痒难耐,只好自己想法解决,难得你我趣味相投,正好结成对子……”
话还没说完,钱谦益所化士兵上前一步,轻轻在这粗豪士兵后脑勺一点,此士兵登时张口结舌,啊呜半天,往前便倒,口中白沫潺潺流出,竟然昏迷不醒。
钱谦益变回原貌,冷冷道:“不好意思,咱心学虽崇尚天性自由,但我本人实在不好这口。你贵为闯王手下护卫,擅离职守,这下便算对你的小小惩罚。”
说罢,他将倒地士兵拖入一片树丛,以花草树木将之覆盖,随后沉吟片刻,竟然变成了方才那昏迷士兵。接着他足下匆匆,往大部队方向奔去。
鸿雁以前并未亲眼见过无尽之体变形,因此虽然暗中猜测,但并未将钱谦益与王阳明联系在一起。此刻见钱谦益变化自如,还道是他精通易容之术,也不觉得如何震撼,倒是钱谦益行踪诡秘,令人好奇。
钱谦益忙完,自树丛后走出,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闯军阵营之中。一路上并无人对他盘问,倒是不少士兵向他敬礼,称他为“南长官”,看来他所变化的这名护卫地位不低。
他来到了李自成藏身的山洞之前,向着洞口的另一名护卫说道:“老西头,去歇着吧,接下来交给哥哥我了!”
那“老西头”奇道:“换班时间还早得很,你咋今天这么积极?”
钱谦益挤眉弄眼地道:“老哥哥我体恤你,不行吗?”
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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