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兄弟来势汹汹,计无量面色大变,喊道:“什么迷药?我半点不知。你莫要血口喷人?”
王阳明掐指一算,哈哈一笑,向计无量道:“看来是那毒倒宁芷姑娘的毒酒造的孽。闯王起床口渴,见到陈年美酒,自是忍耐不住,一口干尽,焉有幸免之理?”
“你……”计无量气急语塞,他附于东白子身上,虽是不死之身,但无法在外行动过久,不然那尸阴绝阳罩便支持不住。此刻眼见闯军人头攒动,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脱身,当下大声叫道:“闯王早已无碍,休养片刻便成。我家皇子与闯王共同进退,绝不会下药加害。”
王阳明长笑一声,道:“在下先走一步,恕不奉陪。”说罢,他身形化作一道白光,向天空蹿去,转眼消失不见。
多尔衮隐身在旁,见王阳明如此神通,喜不自胜,暗道:“有此神人相助,焉愁皇位不得?”
诸葛兄弟哪听得进计无量所言,大喝一声,道:“将两人全数拿下了,听候闯王发落。”
计无量如在巅峰之时,要污染数千士兵真灵,那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此刻连续转换肉身,早已不复当年之勇。眼见闯军来势汹汹,箭如雨下,如就此硬抗,莫说自己,只怕连宁芷都要重伤。当下故意中了一箭,惨叫一声,做出可怜模样,道:“别,别杀我……我们投降。”
诸葛兄弟不虞有他,派了数名士兵上前,想要将二人绑起。谁知士兵们刚一上前,计无量陡然放出混沌瘴气,令几人心神失守,痴痴呆呆。紧接着计无量真灵自东白子身上冒出,钻入一名士兵体内,将之真灵压制,夺舍了肉身。
其余几名士兵在他操控之下,异口同声地嚷道:“这小孩儿已经死了,这女的还活着。”
“死了?”诸葛岳明心中一凛,此幼童虽然行事奸滑,心狠手辣,但毕竟年纪幼小,此时死去,无疑会大大打击闯军士气,有损闯王仁义名声。但事已至此,唯有想法遮掩,诸葛岳明装模作样上前一探,故作镇静,高声下令道:“什么死了?小孩子吓得闭了气,速速带下去救治。”
众人七手八脚,将东白子尸体及宁芷扛起,快步向营帐方向奔去。
鸿雁三人见重围已解,而那王阳明也安然无恙,刚欲悄然离去,忽而鸿雁想起一事,低声道:“慢着,蔺先生与武圣轩门众或许有救。”
“鸿雁仙子,此言当真?”多尔衮喜道。
鸿雁沉吟道:“刚才那计无量……解开了他那迷魂之法,那么过些时日,蔺先生等人神志便会逐渐恢复。而闯军又与计无量交恶,自是无从知晓此事,我们潜伏在左近,伺机相救。”
“计无量,你是指那幼童?他不是死了吗?”郭树临不解地问道。
鸿雁摇头道:“他要那么容易死,事情就简单多啦!”说罢,她分出真灵,四下探查一番,接着指向某个方向,道:“往那边去。”
郭树临与多尔衮此时对鸿雁唯命是从,随着鸿雁前行。
这桃花源内花草密布,沟壑起伏,有不少人迹罕至之处,鸿雁以寄灵显化探明四周情形,找了一处洞穴,这洞穴四周长满果树,又有沟渠拦路,闯军士兵寻常并不会来此。鸿雁将一枚冰钻交予多尔衮,命他在此躲藏。便与郭树临一起向着闯军营帐进发。
闯军营帐由于场地广大,加之此刻群龙无首,郭鸿两人一路畅通,隐形来到闯军之中。鸿雁分出真灵,四下搜寻,过了片刻,已明方向,轻轻一拉郭树临,向着某处营帐走去。
两人很快便来到那营帐之前,郭树临运功于耳,探听帐内动静。
只听一人低声道:“尊主,现下敌人对我等看守不严,您体内毒素已解,不如就此逃跑。”
帐内许久无声,半晌,蔺希桢的声音响起,道:“逃跑?不不……我等已与那多尔衮一刀两断,现尽数听令于计无名计大人……慢着,这计无名是何人?我们为何要听他号令?”
鸿雁抿嘴一笑,向郭树临传音道:“这蔺老儿解毒不久,神志尚不清醒,咱们不忙相救,先静观其变。”
郭树临点了点头,接着鸿雁又在营内兜兜转转,来到另一处营帐旁,帐内依旧有低声细语发出,不过此时说话者却是宁芷。
只听宁芷说道:“计先生,您又换身子啦?”
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正是,教主大人,您身子恢复得如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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