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望着条条血线,忽然想起了一件恐怖的往事,喃喃自语道:“这怪物……还活着?”
钱谦益闭目冥想片刻,蓦地向鸿雁传音道:“这是尸阴凝血,莫非你以前见过?”
鸿雁没想到钱谦益竟主动开口相询,这无疑暴露了他的身份,足见情形危急,刻不容缓。当下也是传音回去,道:“是的,我们曾与之交手,此人正是白起,不过当时他身子虚弱,被我师父击败。现下……他若将这数百人鲜血尽数吸入,为祸之烈,只怕难以想象。”
钱谦益不置可否,但神色中显出重重忧虑。鸿雁咬了咬牙,继续传音道:“为今之计……唯有尽早将他除去,不然如任他壮大,我等几人便再非他敌手。”
钱谦益缓缓点了点头,倏忽出指,连点多尔衮及李自成胸前大穴,两人一声不吭,猝然倒地。蔺希桢由于事出突然,不及相救,忙上前将两人扶住,不明所以地看着钱谦益。
钱谦益正色说道:“蔺先生,你护着闯王及多殿下,先去保定等我们。此事罪魁祸首乃是一怪物,极是危险,闯王及多尔衮殿下身负天命,绝不能在此处丧命。”
蔺希桢眯起眼睛,凝视着钱谦益,过得半晌,他叹了口气,向钱谦益拱了拱手,道:“好,那我这些崽子的仇,就有劳先生替我报了。”
钱谦益点头答应,蔺希桢不再答应,负起李自成与多尔衮,快步向保定走去。
鸿雁见三人远离,回身向郭树临及钱谦益道:“树临,钱先生,我们走吧!”说罢,她顺着那道道血线,当先向着林间走去。
郭树临虽不知前因后果,但担心鸿雁犯险,急忙跟上。钱谦益则不紧不慢,缓步跟随。
这林子范围不大,树木也稀疏得很,但林间始终弥漫着一股浓雾,血腥粘稠,如同实质,令人极不舒服。
这血线很快便消失在这浓雾之中,不见踪影。鸿雁使出寄灵之术,想要驱散这雾气,但这雾气之中另有一股力量,竟将她的真灵牢牢挡住,不得入内。鸿雁试得数次,不曾建功,也只好压下这个念头,耐心探起道路来。
忽然之间,不远处浓雾中出现了两个人影,均盘坐于地,呼吸粗重。鸿雁以真灵探知,脸露惊讶,叫道:“诸葛兄弟?”
钱谦益与郭树临亦是大吃一惊,全没料到这两人竟在此处,郭树临颤声道:“他们……便是一切主谋?”
鸿雁摇了摇头,上前一步,道:“诸葛兄弟,你们怎会在此?莫非也中了血毒?”
诸葛岳明睁开双目,艰难发声道:“我们……手下中早有人中毒,刚刚追到这树林外,那毒便发作起来,数百人自相残杀,结果人人负伤……我们追着血线来此,不敌……那怪物……被这诅咒入血……你们快杀了我们……”
鸿雁见他说话时神情痛苦,显然正强自压抑,急道:“现下为时未晚,我或可帮你们解毒。”话刚说完,数枚冰钻发出,钻入诸葛岳明伤口,诸葛岳明全身一震,继而抖如筛糠,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数滴黑血自伤口钻出,变为数个小人到处乱走,不多时便尽数化为黑血,消失不见。
诸葛岳明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鸿雁长舒一口气,刚想继续替诸葛岳人拔毒,蓦地一朵巨大血花自地底钻出,张开花瓣,将诸葛岳人吞入,继而潜回地底。
三人见状骇然,郭树临上前一掌,一股炽真气奔涌而出,钻入那血花遗留的洞口。但那洞蜿蜒扭曲,极深极长,掌力发出,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动静。
郭树临还待发掌,鸿雁骤然升至空中,娇叱一声,周身登时冒出白光,尽往地面钻去,霎时间,方圆十丈的地面泥土纷纷浮起,露出地下三尺内情状,场面壮观已极。
郭树临无暇赞叹,凝神望去,只见地面之下无数花茎树根虬结,错综复杂,令人目不暇接。他凝神细看,想要从一片狼藉中找出那血花下落。忽然之间,他眼角闪过一丝红影,忙扭头望去,只见那血花不断扭动花茎,正向一旁泥土中钻去。
郭树临哪肯再次将它放过,倏身形如风,挥掌击出,一招“宝塔降妖”,伴随着炎阳内力,直取血花。那血花受此重击,“哗啦”一声,被击得血浆飞溅,诸葛岳人也随着血浆翻滚而出,四肢落地,瞪着一双青目,形如一只恶狼。
鸿雁刚想上前查探,谁知诸葛岳人四肢一撑,迅若疾风,竟直扑鸿雁,直如恶狼捕食一般。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