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多尔衮过了保定,又在杨嗣昌安排下顺利出了京城,一路上倒也顺利,再未遇到险阻。
只是有一件小事始终困扰着他们,令他们心头始终萦绕着阴影,如同骨鲠在喉。
凡是他们沿途经过的村庄城镇之中,无论逗留时间或长或短,他们住所附近的屋中居民总是无缘无故失踪。向着周边其余居民询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仿佛这些空屋内的居民是在一夜之间自人间蒸发一般。
郭树临自出得保定,心中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似乎沿途这些居民的失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每夜间他自梦中惊醒,总会不自禁地照一下镜子,生怕再次在镜中见到那双残忍的红眼。所幸这双红眼自打那一夜后再未出现,但他因怀有心事,也不敢与众人接触,整日里战战兢兢,甚至连鸿雁也不敢过于靠近。
众人一路向北,沿途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且每次失踪人数也越来越多,鸿雁每晚均放出真灵,四下巡逻,但始终一无所获。就连钱谦益欲自灵门中探寻天机,亦是信息杂乱,难以捉摸。据钱谦益推测,这可能是由于世间某处发生剧变,天机紊乱,波及灵门所致。
如是这般,众人谨慎前行,终于越过大明地界,来到了盛京。
盛京原为沈阳,后努尔哈赤迁都于此,城墙设有八门,意为满清八旗。虽满清军容强盛,但这都城却远不如大明京城繁华,建筑灰扑扑的,墙漆多数已然剥落,而大街上灰尘满地,经年无人打扫。所有高大房屋皆是明朝时所建,清朝迁都后增添的不过是矮小平房而已。
多尔衮回到盛京,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本是正白旗旗主,当即来到自己属地,向当地守卫营表明身份。过不多时,一名英武男子率着数十名身着白色皮甲的士兵自营中急急奔出,向着多尔衮拜倒,道:“参见固山额真。”
多尔衮哈哈一笑,道:“诸位请起,咱们好久不见。”
接着他向身后一比划,将鸿雁等人一一介绍,道:“这些都是我请来的尊贵客人,你们切勿怠慢,以后但凡他们在场,需说汉语。”
众正白旗子弟大声应承。多尔衮向着领头男子道:“博察,近日来朝中情形可好?豪格可曾对你们多加刁难?”
那男子脸现尴尬,道:“没……没什么……”
多尔衮眉头一皱,大声喝道:“你这话不尽不实,速速从实招来,若要诸多隐瞒,我便以军法伺候!”
博察再度跪倒,双手握拳道:“禀固山额真,您不在期间,豪格怂恿正蓝旗子弟对我们旗下子弟挑衅,双方大打出手,各有损伤。皇上召集其余旗主会审,结果除了多铎所率镶蓝旗一力相助之外,其余各旗均判我方有错。因此将扎兰屯好大一块属地分给了正蓝旗,现下大伙儿都憋着一股气,想要等您回来主持大局,狠狠报复一番。”
多尔衮双眉倒竖,喝道:“什么报复?不服都给我忍着!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好勇斗狠,难不成真的要逼得我走投无路才知悔改?”
博察大惊失色,额头见汗,连连叩首,道:“额真,属下知错了,以后再给属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额真添乱。”
多尔衮叹了口气,道:“都起来吧,咱不是不报复,只是时候未到,真到了时候,我要欠过咱债的人一个个连本带利都还回来。”
博察还待大拍马屁,多尔衮不再听他废话,道:“你先带郭少侠、钱先生与蔺先生下去休息,并派人去告诉珂公公,说我多尔衮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大明圣女鸿雁,有要事需即刻求见皇上。”
博察连声答应,忙指派人人手,前去传话,并安排下宅邸,供郭树临等三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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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钱谦益在盛京安顿下来,穿梭至灵门中,得到了老聃记忆印痕,随后马不停蹄,瞬息辨明方向,穿送到了千里之外的成都。
彼时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刚刚结束不久,萧贱追着萧颜而去。雪莲则以自在道心将柳如是与张智难转移至石台之下,住进了由杨天辰替众人安排下住所之内。
当钱谦益出现在雪莲面前时,她正在聚集灵气,替张智难恢复体力。
张智难这无尽之体经过这一场恶斗,体内庞大的真气竟然涓滴不剩,各处伤势也无从恢复,正大呼小叫,接受雪莲的救治。
雪莲望着突然出现的钱谦益,倒也不甚吃惊,出言问道:“不灭之魂,王阳明?”
钱谦益微微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深深一揖,道:“李雪聆,看来在下来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