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断箭矢,仿佛脖子中全无气管血管一般,一时间愣得目瞪口呆。眼看萧贱悍不畏死,状若癫狂扑向自己,心中倏忽闪过一念:“莫非此人是鬼怪,竟是不死的?”
这么一转念间,萧贱已至眼前,黑衣人首领不及细想,一脚踹出,正中萧贱胸膛。他武艺高强,这一脚只怕有数百斤的力气,常人断然无法在这一脚下活命,萧贱如一片破布,向后飞去,喀喇喀喇数声,竟将帐中支柱撞折,整座营帐摇摇晃晃,似乎顷刻之间便要倒塌。
黑衣人首领只觉足底一阵钻心剧痛,忙收脚一看,只见一支箭矢直直插入自己足底,宛如生根入肉,登时吓得脸色惨白,忙盘膝坐倒,撕下一片衣角,将小腿牢牢缚住。同时大声喝道:“来人呐,将解药拿来。”
其余黑衣人见首领中毒,急冲冲围拢过来,送上解药,与此同时,萧贱自地上爬起,向着那支柱用力一脚,继而扛起查格,拉住布木布泰胳膊,向反方向蹿去,动作滑溜,如同泥鳅。
这帐子应脚而倒,在一片大声呼喝之中,将所有人压在其下。忽然间,靠近黑衣人一侧帐壁燃起大火,转眼便蔓延至整个帐篷。
萧贱在帐篷倒下之前早已用断箭划破帐壁,开出一人大口,随着帐篷倒塌,萧贱将布木布泰及查格一一推出,自己则赶在大火及身之前钻出,时刻精确,半分不差。
一群黑衣人满拟对付一名裸.身女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因此兵刃并没有出鞘。待得火焰烧身,愈加慌乱,在帐布中钻来钻去,如同没头苍蝇。有些人仓促间拔出兵刃欲破开帐壁,反而将自己人刺死刺伤,随着火焰越烧越旺,黑衣人声息渐渐平息,仅余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之声。
布木布泰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情形,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回事……这帐篷怎会烧得这般快?”
萧贱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先前扔出的拨火棍早已将帐篷一角点燃,但帐篷中本有柴堆,因此谁也没闻到烟味。待得帐篷倒下,火势已然无法阻挡,当然,那柴堆中未尽之火也加了把劲。”
木布木泰瞠目结舌,过了片刻,又问道:“那……黑衣人脚上的箭是怎么回事?而且……你脖子中箭……又怎会没死?”
萧贱道:“地上到处都是先前射入的流箭,我随手捡起一支,夹于腋窝之下,藏在衣服之中。那黑衣人注意我手上断箭,自是没能发现我衣中之箭。”
接着他顿了顿,目露迷惑之色,道:“至于我为何没死……大概那流箭好巧不巧,避开了我所有气管血管吧……”
木布木泰不知道这箭上有毒,只道萧贱当真气运极好,流箭并未射中要害。当下长舒一口气,笑靥如花,拍了拍萧贱肩膀,道:“你这人运气不差,看来是我命中福星,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听得此话,之前一直奄奄一息的查格一跃而起,笑嘻嘻地说道:“殿下果然慧眼识珠,此人得恩切布库保佑,凡事逢凶化吉,的确是一员福将。”说罢,向着眼睛萧贱狂眨,媚态丛生。
萧贱吓了一跳,当下神色严肃,目不斜视,将查格视若无物。木布木泰则骂道:“好你个查格,之前原来一直在装死,要不是这位兄弟挺身而出,只怕我被人侮辱你也不会出面吧?”
查格面色尴尬,急忙叩首道:“娘娘明鉴,小的当时被被人踢中中脘,动弹不得,只能保存实力,打算攻敌不备……幸得泰迪出面,救得你我二人……”
木布木泰淡淡说道:“好啦好啦,本宫赦免你了。”接着身子一颤,又道:“对了,这儿天寒地冻,你将身上衣物尽数脱下,给本宫披上。”
查格心中一凛,此处如此寒冷,莫说将衣物尽数脱下,便是脱去一件外套亦熬不过一时三刻,于是犹豫道:“咱们死去了不少兄弟,我去给您找几件衣服来……”
木布木泰皱眉道:“脏死了,本宫怎能穿死人衣物?废话少说,本宫叫你脱你就脱。”
查格不敢违拗,心中暗骂,将身上衣物一件件脱下,给木布木泰穿戴齐整。又去扒死去侍卫衣物,但这些尸体身子早已冻得僵了,衣服与血迹粘在一起,根本无法褪下。
萧贱忽然出言道:“查兄,你让开,我让他们自己脱衣。”
查格正感奇怪,忽然间,他身下那具尸体一个翻身,直直挺起,接着屈肘伸指,用力一拉一扯,“撕拉”一声,竟将身上衣物扯成两半。
萧贱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好久不曾赶尸,力道使大了。”
“鬼啊!”查格与木布木泰面无人色,同声叫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