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我与李道一间有生死大仇,此人莫非是来找我报仇来的?”
想到此处,鲁管仲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拍了拍手道:“阁下武功高强,却为何要助纣为虐?张献忠反复无常,杀人如麻,绝非明主。如阁下肯加入我鲁家麾下,不仅自此后财源滚滚,而且身边美女如云。更关键的是,我鲁家待门下极是优渥,一年还有一天休假……”
他一边东拉西扯,一边将手中火蚕丝揉搓,等待其渐渐变硬,好用作陷阱。
那无脸男子叹了口气,道:“你手中拿着火蚕丝做甚,快放下,万一将自己割伤多晦气。”
鲁管仲大吃一惊,心道:“此人知道火蚕丝?难道他是……李道一本人?是了,我那时受伤过重,昏了过去,是鸿雁师姐负责善后。之后我再未见着李道一尸身,以鸿雁师姐神出鬼没的手段,便是将李道一救活也非绝无可能。”
想到此处,他再不迟疑,手中凋零剑闪现,红光破空,向着萧贱攻去。
萧贱有心试试弟子武功进境,当下也不揭露自己身份,使出太极拳功夫,以柔克刚,以慢打快,将鲁管仲招数尽数接过。同时分出心思,防范鲁管仲无影无形的火蚕丝。
鲁管仲这两年间四处找寻武功心法,以求纠正自己体内不走常路的经脉,甚至连玄武禅师都被请来,教授他易筋经法门。但他体内代替经脉的火蚕丝盘踞已久,落地生根,坚硬胜铁,连火蚕母虫都无可奈何,更遑论内功心法了。是以学了一年,周身衰败的经脉毫无起色,武功倒是高了不少。好在鲁管仲本有求死之心,倒也不甚介怀。整日里加紧与胧月造人,以求留下鲁家后代,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胧月小腹渐隆,显然已有身孕。
如此一来鲁管仲更是心无牵挂,逍遥度日。但一月前秦王府遭人突袭,除了秦王因在李家作客安然无恙,其余诸人无一活口。胧月得知自己家中惨事,气得胸闷腹胀,差点流产。鲁管仲哪敢轻忽?便动用鲁家势力四处探查,终于在一神秘人士口中得知此乃张献忠所为。他为了安慰胧月,便决意杀张献忠报仇。经过长期探查布置,眼看今夜就要一击成功,却被萧贱坏了事。
鲁管仲招式如风似火,快得目不暇接,同时剑上蕴含火蚕热力,生出三寸火蚕剑芒,挡者披靡,中者立毙,厉害无比。萧贱不使阴阳雷亟,凭武当功夫硬接了近百招,已极是费力。不由心下暗暗赞叹,当即大喝一声:“道生一!”一柄金色长剑出现在他手中。他振臂一挥,金剑与血剑相碰,紫电金炎交织在一起,放出耀眼光芒,鲁管仲只觉敌人内力汹涌而至,凋零剑几欲脱手而出,登时大惊,身子疾向后退,瞬间已在十丈之外。
他盯着那紫金光芒,暗自调息,同时将火蚕丝挥向四周,意图布下陷阱,殊死一搏。
便在此时,身后一个熟悉声音传来,道:“管仲,想不到两年不见,你武功已直追仙体,为师当真欣慰。”
鲁管仲大骇矍然,不知何时敌人已至身后,速度之快,竟凌驾于自己火蚕躯体之上。急忙转身,刚想出剑迎敌,却见萧贱已取下面具,嘻嘻哈哈地望着他。
鲁管仲目瞪口呆,过了半晌,忽然面色一沉,低声道:“墓偶皮肤易损,要如何维护?”
萧贱即刻开口道:“茱萸四钱,青蒿一两,熬煮成汁,再加入艾条,可辟虫豸。如想增加光泽,或使之红润,可以芦荟汁外涂,并埋下火蚕丝,注入糖水,当可如活人一般白皙光滑。”
鲁管仲沉吟一番,再问道:“我那阴阳颠倒乾坤挪移鲁管之法,其中第一百二十式是何种手法?”
萧贱破口骂道:“我又没学过,哪里知道?”
鲁管仲点点头,道:“嗯,你悟性不够,的确不能尽数得我真传……罢罢罢,我还是做你徒弟吧!”
说罢,他上前一步,与萧贱紧紧搂在一起,重重拍了拍萧贱后背,随即松开双手,眼眶含泪道:“师父,你这些年到哪里去了?徒儿到处找你,想接你到公输家团聚,却连你一根汗毛也找不到。”
萧贱叹气道:“一言难尽,为师如今已摆脱情障,涅槃重生。这次之所以前来找你,乃是要劝你莫要再找张献忠麻烦,放他一条生路。”
鲁管仲心头大震,后退两步,颤声道:“师父,莫非……你在替张献忠做事?”
萧贱摇了摇头,道:“我绝不会为虎作伥,但我所谋事大,要着落在张献忠身上,引出一魔头。你放心,待我事成之后,我便会将张献忠交给你,任你处置。”